清風跟在沈顏沫身後,略有擔心:「夫人還是莫出去的好,您身子骨剛好一點兒,再著涼了,受累受罪的可是您自個兒。」
他可不希望沈顏沫再次病倒,自從沈顏沫生病,耽擱好幾日了。
沈顏沫駐足回頭,笑眯眯看向清風:「你對你家王爺可真忠心,這些日子本夫人對你也不錯,你何時對本夫人忠心一回。」
清風不敢置信地看著沈顏沫,夫人再開玩笑嗎。
沈顏沫見他木訥無趣,也不再打趣他,搖頭失笑:「你莫要跟著了,我只是下樓走走,不去外面。」話落款步下樓,找了個清淨無人的角落坐下。
掌櫃見沈顏沫下樓了,笑眯眯走過來,彎腰作揖:「見過夫人。」
沈顏沫嗯了一聲,笑盈盈看著他:「本夫人第一次到幽州,看什麼都覺新鮮,你這裡可有什麼新奇的事,撿幾件說與本夫人聽聽。」對小二招招手,讓小二上一壺上好的茶來。
聞聽此言掌櫃的來了精神,近前一步,滔滔不絕說起來:「這頭一件便是咱們幽州邕寧縣的縣令沈大人。」
沈顏沫一聽說得是哥哥沈遠安,更是來了興致,又讓小二上了些瓜子點心。
「這沈大人是兩年前上任的,聽說是當朝狀元,父親也曾名列一甲之內,真真是年輕有為,只是可惜了。」掌櫃臉上帶著惋惜之色。
「可惜什麼,年輕有為不正好嗎,有什麼好可惜的?」沈顏沫追問。
「年輕有為,話是沒錯,可沈大人有龍陽之癖,不喜女子,只愛男風。」男人與女子陰陽交合方能孕育子嗣,沈大人喜好男風,這沈家香火不就斷了。
沈顏沫差點噴出一口茶,聯聯咳嗽好幾聲。她怎不知哥哥喜愛男人,這是從何時傳出的謠言,果然謠言不可信,會害死人:「你們怎知沈大人喜好男風?」
「這還用別人說,幽州都傳遍了。這邕寧縣在幽州城北幾十里的地方,沈大人也到咱們這幽州城來過。長得那叫一個俊俏,比那幽州城最大的青樓的花魁都好看,多少姑娘一見傾心,回家後央告父母,讓媒婆上門提親。沈大人一個都不應,還把媒婆趕了出來。聽聞縣衙裡沒有丫鬟,只有幹粗活的婆子,其餘都是壯實的衙役小廝。聽聞沈大人在京都也未有妻妾,二十多歲的男子,正是血氣方剛之時,不喜歡女人,喜歡什麼,自然是男人啊。」掌櫃口若懸河,舌苔蓮花,說得那叫一個眉飛色舞。
聽聞?聽聞二字真真是害死人。沈顏沫終於知道流言猛於虎,輿論害死人了。哥哥明明喜歡女子,偏被人傳出喜好男風。明明是男子,偏被人和青樓花魁相比較。
若是哥哥在這裡,聽著掌櫃這番言論,會做何感想,會不會噴出一口老血?
沈顏沫不厚道地笑了,猜測定是媒婆或看上哥哥的姑娘家不滿哥哥拒婚,編排哥哥喜好男風,一傳十,十傳百,假的也變成真的了。
掌櫃見沈顏沫笑了,以為她不信,繼續賣力滔滔不絕起來:「夫人,您別不信,有人看見沈大人摟著男人行那起子事?」
那起子事,哪事?沈顏沫越聽越覺傳言有誤,擺手讓掌櫃換一個。
清風見怪不怪,沈顏沫每到一處地方,都要聽些新奇的事。閨中婦人閒來無事,找些樂子打發時間罷了。他覺無趣,便上樓去了。
正巧冬雪從樓上下來,與清風走了個對面,見沈顏沫和掌櫃說話,眼珠一轉對清風道:「大塊頭,少爺們醒了,在後院練武,你過去瞧瞧,也給指點指點?」
清風回頭看一眼沈顏沫,見她聚精會神聽著,略略點頭,下樓穿過屏風朝後院去了。
沈顏沫見清風走了,不經意間從袖籠裡拿出一塊玉佩,若無其事的把玩著,好似在聽掌櫃說話,餘光一直注意著掌櫃的表情。
掌櫃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