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以後不要再講這種話了。我知道你的心情,可是,他畢竟是北遼的一個王爺。而我們卻永遠是天啟人哪。”我一臉的正色。
唉,對著她裝出這個樣子,真是很累。可我沒辦法詳細跟她解釋我跟郎昕翰之間的微妙,而且在這裡跟她講也不好。雖然我特地把她們從帳里拉到了外面,但還是謹慎些的好。所以,只好用這種國家民族的大帽子來封她的嘴。果然,她聽了便悶悶的,不再說話。看了她那樣子,我也有些不忍。不過以後總會有機會告訴她,那些什麼國仇家恨,對我來說都是狗屁。
……
這一天,他照舊在我的帳裡吃晚飯。吃完之後,他沒有像以前一樣和我說幾句話就離開,而是又坐回了桌前,繼續忙碌。看來他今天的事情很多。我也沒什麼事幹,拿著本書亂翻著,可心卻不在上面。
“你為什麼喜歡看歷史和傳記類的書?想從中學到什麼?”他忽然抬起頭,開口問我。
放下書,在躺椅上側過身子,我看看他:“什麼都不學。看書非要學點什麼才行嗎?我看這兩類書,是因為它們有故事,所以有意思。”
他放下了筆,轉過身子,面對我坐著:“那你家裡有很多這樣的書了?”
“是啊。爹的書房裡,有很多的。”
“那你的字畫學的如何?”
“字是學過的,但沒學過畫兒。”
“為什麼不學?”他聽了,眼神閃爍了一下。
“我應該學嗎?不喜歡,就不學了呀。”我奇怪的看著他。他怎麼會問到這個?
“沒什麼,只是你爹的書房裡,掛了那麼多的畫兒。所以我想,他應該會教你些丹青之術。”
他怎麼知道我爹的書房是什麼樣子?難道他去過?!而且,我一點都不記得他曾喜好畫畫兒!
“你,去過我家?”我坐了起來。
“我說過,和你父親藍仲文有過一面之緣。”他的表情沒變,只是目光,變的有些幽幽的。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會丹青。因為我從沒見過他畫什麼,他也沒教過我這個。”實在不知道他究竟什麼意思,只好說實話。目前還看不出這麼回答,會對我有什麼壞處。看他還說什麼。
“那真是可惜了。令尊的畫藝,可是非同一般呢!”他一臉惋惜的說。
“真的?”我擺出一臉的驚訝,“那你知道他曾畫過什麼?”隨口問道。
“令尊的其他技法,都非常的嫻熟,但只有一項,我至今佩服不已。”
“哦?那是什麼?”
他的眼睛在我的臉上搜尋:“畫地圖。”
我愣住了。“地圖?”
“對。令尊大人的記憶非常好,他可以將僅見過一次的所到之處,詳盡的畫出來。”
聽了他的話,我剎那間有些神思恍惚,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眼前出現的卻是五年前的那一個夜晚:我站在爹的書房裡,手裡拿起了一張地圖,沒看完就被他拿走了。還有,那個他身後的房間門口,透出的人影。。。。。。
“你?!”我失聲說了出來。
“什麼?”他臉上有些茫然,然後又緊盯著我,“雪兒,你在想什麼?”
不對!藍雪,鎮定!僅憑他的一句話,我現在還無法確定,那張看到的地圖,是否就有如此大的重要性,也無法確定,究竟那個人是不是他。可是,可是,難道藍家的秘密,就在這個什麼地圖上?
腦子飛速的旋轉,可臉上依然帶著笑:“沒想什麼,只是在想,你怎麼會對我爹的事情知道的那麼詳細。這些事情,我這個做女兒的,都沒聽說過呢。”
郎昕翰的嘴角緩緩的上仰。不知道是不是燭光的原因,他看著我的目光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