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從離殷有記憶起,便是在巫馬家的地下密室度過的。
日復一日的詭異藥物實驗和毒物實驗,使得他具有了百毒不侵的體質。同時,他自身也逐漸轉化為了滿身劇毒的毒人。
哪怕是一條劇毒的毒蛇咬他一口,死掉的也是毒蛇而非是他。
這樣的日子也不知持續了多久,雖然的與毒物終日相伴,但是巫馬家的人倒還是教會了他讀書認字。這可不是出於什麼好心,而是方便離殷自己按時去服藥。這樣一來,看管他的人就可以偷懶了。
後來有一天,因為看管的人偷懶,三天沒給離殷送食物,離殷便偷偷溜了出來,在快要暈死過去的時候得了巫馬墨玉的幫助,這才活下來。
而那時候的巫馬墨玉,倒還是天真善良,知道離殷的事情後,時不時的就給他爭取一下好吃好喝,或是寬鬆的環境。
都說長時間跟毒物在一起的人,心也會變得像毒物一樣冰冷,這一點也不假。但是再冰冷的心,都有被感化的一天。
所以離殷對巫馬墨玉一直是感激的。
但同時,他對巫馬家的恨意卻愈演愈烈。
又過了幾年,離殷已經七歲了,這時候巫馬墨玉卻被送去不知哪裡修煉,他的日子也就不比從前了。
這一天,經過了多次和毒物的之間血的較量後,離殷累的暈倒在地上。畢竟是沒有修為、沒有武技在身的孩子而已,這樣的折磨卻是天天在進行,他早已身心疲憊。
半夜被餓醒之後,離殷忽然發現他所在的房間裡,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一個怪人。那是一個十分怪異的人,穿著一身分不出是道袍還是僧衣破爛的衣服,滿臉的黑泥,看不清本來面目。只是頭髮俱白,在黑暗中看起來十分顯眼。
那怪人鬼鬼祟祟的,看起來像是賊。
離殷躺在地上冷冷的看著他,目光像是蛇一般,卻不說話。
怪人看了看離殷,有些奇怪道:“小孩,你怎麼不叫人來呢?”
“他們的死活,與我何干?我巴不得他們全都去死。只可惜我現在的力量不夠,不能手刃仇人。”離殷的聲音雖然是冷冰冰的,但是話語裡蘊含的殺意和恨意卻是讓那穆雲璈暗暗心驚。
“你說巫馬家是你的仇人?”怪人問道,“但是你身患奇病,天木大陸上只怕沒有人能夠治癒你,想要親手報仇,你的機會卻是不大了。”
“你倒是高人,一眼就看出我的生命已經不長了。只是這點我早就知道了,所以我並不在意。生與死不過瞬間而已,生又如何?死又如何?沒有經歷的人是不會知道的,有什麼好怕的呢?”離殷冷冷道,“比起這個,我更加遺憾的是不能手刃仇人這件事……”
好濃的煞氣,好狠的決心。
怪人忽然對離殷興趣大增,蹲在離殷面前道:“你這病,是沒有辦法治癒的。因為常人有三魂七魄,而你卻少了一魂一魄,這是世間絕無僅有的。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出世就是這樣,先天殘缺,那可是極為罕見的,幾乎萬年難遇。只是你怎麼會活到現在都還沒有死呢?一般人如果像你這樣,那是活不到週歲就得死,就算生命力頑強一些,也最多活到三歲而已。你現在應該已經有七八歲了,真是神奇。老夫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事情,有趣,有趣。”
離殷翻著眼睛看著面前這一張絕對不超過二十歲的臉在自稱“老夫”,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接話茬了。
怪人微微抬頭看了看窗外的天際,沉思了許久才道:“我可以想辦法延長你的生命,但是此乃逆天之舉,日後必有天地詛咒出現在你身上,你可要想好了。”
離殷忽然露出了一個充滿狂氣的笑容。
“逆天?我才不怕!我要好好的活下去,與天爭命,讓天地都知道,我是不會輕易被擊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