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睜開眼睛,雖然視線還有些模糊,我還是看出了身前的人正是小傢伙,便懶懶開口道:“你小子抽風啊,沒見我正睡覺嗎?跑過來搗什麼亂!真是,快把我搖傻啦……”
“……”
見小傢伙不答話,我不禁有些氣惱,睜大了眼睛想要教育他一番,不料卻對上了一雙滿盈著淚水的墨瞳。怔忪間,那一直在眼眶裡轉悠的淚水已淌了滿臉,小傢伙猛的撲過來緊抱住我,腦袋埋在我頸間,“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我的大腦瞬間當機——!怎麼回事,嫌我剛才罵他了?我剛才真的很兇嗎,兇的把他嚇成這樣?
正百思不得其解中,一堆人呼啦啦圍了上來,裡面竟然還有裴英師父和秋明!而一個白鬍子的老頭更是神色莊重的捏了我手腕好半天,然後一臉激動的說:“體內毒素已除,應無大礙了。”說話的時候那乾枯的手還哆嗦個不停。
一言既出,小小的屋子直接炸開了鍋。小傢伙還是抱著我,只是不再吭聲,秋明大罵我又蠢又笨,看似大夫的老頭不停詢問我些奇怪的問題,更有幾個女子跪在地上哭的悽慘無比,跟死了親媽似的。一時間是雞飛狗跳,嘈雜無比。
我只是靜坐著發呆,隨著腦細胞的逐漸復甦,回憶起自己好像之前去燕落山,然後遇到一條蛇,一腳踢了過去,結果被蛇咬了,還中了毒。還記得是晴音騎馬將我送回了城,然後呢?
……不知道了。
我的第一次中毒事件,就這樣在滿屋子的嘈雜聲中劃上了句號。
待大家都平靜下來後,我才知道我中的毒有多厲害,‘冰寒止夕’啊,聽起來就夠嚇人的。
當裴英師父緊皺著眉頭說完那有關寒夕蛇的資料後,我沉默了一會,然後滿面可惜道:“原來那蛇還真是難得一見的寶貝啊。真是,好不容易遇上了,也沒給捉回來。反正咬一口也是咬,咬兩口也沒差。”
因為這句話,我被秋明和小傢伙跟蹤教育了好幾天,直到我發誓見蛇就繞著走,絕不會打那蛇的主意,他們才半信半疑的放過了我。
既然這毒這麼罕見,我是怎麼被救過來的呢
據小傢伙所說,我被送回王府的時候,已經昏迷了,整個身體冷的跟冰似的。秋明把全城的大夫都‘請’了過來,可寒夕蛇的毒無法可解是眾所周知的,所以一眾大夫把脈後只是搖頭嘆息,結果秋明放話說,若是我死了,這些大夫都要陪葬。
雖然大夫們都怕的要死,可嚇是嚇不出辦法的啊。所以我的狀況一直在惡化,後來寒毒入心,連心跳都快沒有了,大夫也宣佈我命不過一個時辰。
“耶,那我是怎麼救過來的?”我很是好奇。
小傢伙頓時皺緊了眉,眼中盡是困惑之色,“我也不知道。說來還真是奇怪,因為雲國太子突然來訪,大哥和秋明哥哥都去大廳了,就我自己在這裡守著你,也不知怎麼的,我就睡著了。”說到這裡的時候,小傢伙頓了頓,臉色一紅,又繼續道:“後來,後來大哥他們就過來了,又讓那些大夫們看,都說你已經不行了,該準備後事。大哥就讓人去佈置,我不肯,就和大哥吵起來了,再然後,你就醒了。
這麼說,不是秋明他們救的我,那會是誰呢?如果我沒記錯,昏迷中確實有人給我餵過藥,而且現在我口中還殘留著藥汁的味道,應該不是夢。
是誰呢?怎麼救的我?
見我精神很好的樣子,秋明又讓那些大夫們挨個給我切脈,確定我已經沒大礙,只要休養幾天就能完全恢復後,才徹底放下心來,一揮手,放了那些大夫們回去
跟大夫們一樣歡天喜地的,還有之前跪在地上鬼哭狼嚎的那幾個女子。後來我才知道,那些女子都是在‘紅葉軒’伺候的,秋明將我的中毒遷怒於她們,說是她們照顧不周,我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