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一路順風啊!”
“頭兒,早去早回啊!”
有那促狹的獄卒,順手就把一根木棒塞到了葉小天手裡。
葉小天詫然道:“這是?”
那獄卒笑道:“頭兒,你要是在外邊混不下去了,這根棍子可以用來討飯打狗。”
眾獄卒大笑起來,葉小天也不禁笑罵道:“滾你的蛋!我葉小天在天牢這小天下能混得風生水起,到了大天下一樣能八面威風。等著吧,不得一場大富貴,我葉小天就不回來!”
“好!有志氣!”
“要得,硬是要得!”
“頭兒,我們就等你衣錦還鄉啦!”
“頭兒說的是,走到哪兒,咱玄字一號監的人也是能人!”
葉小天環視著每一張熟悉的面孔,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凝視良久,葉小天霍然一轉身,走出幾步,微微一停,舉手向身後的人們用力揚了揚,又攥成拳頭當空一擊,便向司獄官劉勇的簽押房大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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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獄官劉勇的簽押房裡,劉司獄坐在案後,微微蹙著眉,聽葉小安向他說明來意。葉小安怯懦老實,一見劉司獄眉頭微蹙,官威十足,心中緊張,更覺得氣兒不夠用了,說話也更加結巴起來,聽得劉司獄更加不悅。
其實葉家只要有個男丁來當獄卒就行,誰來當差卻沒有必須的要求,這種事兒不難辦,劉司獄也沒理由反對。只是小安過於木訥,遠不及他兄弟小天伶俐機警,是以劉司獄甚為不喜。
待見葉小天進來,劉司獄便毫不客氣地對葉小安道:“你先出去,我有話和你兄弟說。”
“噯!”
葉小安憨厚地笑笑,回身看到葉小天,便向弟弟笑笑,神色中有些感激、又有些難為情,葉小天親切地拍了拍大哥的肩膀,在劉司獄面前遠沒有他那般拘謹。
葉小安輕輕走出去,又小意兒地把門地帶上。
房門一關,劉司獄便緊緊蹙起了眉頭,對葉小天道:“你爹老糊塗了不成?小安這孩子那麼老實,到了這種地方還有不吃虧的,他能做什麼事?是不是你爹逼你讓位子,你說,本官替你做主。”
葉小天笑道:“多謝大人抬愛,這是小天心甘情願的。大人,我大哥固然老實憨厚,不是個得力的使喚人,可也恰因為他老實本份,所以決不會胡作非為,給大人您捅簍子呀。
今後還請大人對我大哥多多關照一些,有大人您照應著,又有誰敢欺負他呢。至於小子,受大人您**這麼多年,怎也不至於出了天牢便找不到飯吃,有朝一日小子若能混出點名堂來,絕不忘大人您的恩典。”
劉勇的臉色緩和下來,微笑道:“偏你小子能說會道!既然這樣,本官也不好做那惡人了。這樣吧,你就出去見見世面好了,聽說天牢明年要擴建,到時若是有了獄卒的空缺,本官再把你招回來。”
葉小天一聽大喜,這一下可不多了一條退路?他連忙躬身道謝,道:“大人對小的恩重如山,小的沒齒不忘!”
劉司獄呵呵笑道:“你素來乖覺伶俐,本官用著趁手,自然不捨得你走,你只要跟著本官好好幹,定然虧待不了你。”
葉小天暗暗腹誹:“跟著你幹,也沒見有多少好處。只要你能向我少要些孝敬,不至於把我每月辛苦得來的錢財都搜刮一空,那就真是不虧待我了。”
心裡雖然這麼想,他面上自然不敢表露半分。葉小天點頭哈腰地正在道謝,房門忽地咣啷一聲,幾個青衣小帽的差官闖進來,明明眼前就有兩個人,偏偏習慣性地橫著眼睛四下一掃,這才鼻孔朝天地問道:“誰是劉勇?”
劉司獄緩緩站起,遲疑道:“本官就是,你們是……”
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