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高青衣人遲疑了一下,沒有出聲。但是他們兩人幾十年的兄弟,彼此間再熟悉不過,他只是稍現異常,那稍矮青衣人便覺察出來,問道:“你想說什麼?”
稍高青衣人道:“大哥,你不覺得,一個能想出種種辦法逃學,以大哥你的精明都發現不了,非得等顧教諭說給你聽才知道的孩子,不會真的那麼……沒有心機?”
稍矮黑衣人轉過身,眼神有些疑惑。
稍高青衣人道:“雖然大哥不想讓大亨走你的老路,從未教他武功,但是在他還是嬰兒的時候,你就用最好的伐髓洗筋藥物給他沐浴泡澡。他雖胖些,體質斷然不至於那麼差,你覺得他爬山途中那般狼狽,會不會是有意拖延?”
稍矮青衣人閃動了一下眼神,遲疑地道:“這個……不會吧……”
稍高青衣人笑道:“瞧,連你這個當爹的都無法確定不是?”
稍矮青衣人疑惑地道:“我家大亨沒這麼精明吧?”話是這麼說,他不自覺地就有些歡喜起來,兒女但凡有一點能讓父母感到驚喜的長處,都會叫他們心花怒放。
稍高青衣人道:“大亨這孩子天生一副憨相,所以我也不能確定,不過他絕不會像大哥擔心的那樣就是了。這孩子從小沒朋友、沒兄弟,我看得出他是真心想跟那個姓葉的交朋友,你就不要干涉太多了,他總要長大的。”
稍矮青衣人皺了皺眉頭,道:“你說那個西貝貨……,我倒沒想過要動他。不過縣衙裡那幫老狐狸把他推出來,定然是不懷好意的,大亨如果和他走的太近……”
稍高青衣人失笑起來:“大哥殺伐果斷,一代梟雄。不想牽扯到自己兒子就方寸大亂。大亨只是和他交個朋友,能有什麼事?他馬上就要成年了,讓他闖闖吧,哪怕吃點虧、上個當,只要不傷筋動骨,那也不是壞事。”
稍矮青衣人點點頭,嘆道:“我是關心則亂吶。不說這個了,老三手下的勢力,你接受的怎麼樣了?”
稍高青衣人道:“大哥放心,沒有問題。從我現在掌握的情況看,老三確是動了私心,不但暗中培植私兵,而且……還和那個人有所接觸……”
稍矮青衣人的眼神頓時一變,稍高青衣人道:“不過大哥放心,老三做事很小心,因為他太小心,所以行動很遲緩,從我現在掌握的情況看,他還只是和那個人的手下剛剛搭上線。”
稍矮青衣人吁了口氣,道:“應該就是如此,否則我們就不可能安生地站在這裡了。我想老三也不是真的想要投靠那個人,只是想多攀一棵大樹,多找一條後路,他最終的目的還是想取代我,然後左右逢源,從中牟利。”
稍高青衣人頷首道:“大哥高見!”
稍矮青衣人沉哼一下,冷笑道:“榮華富貴已經腐蝕了他的心志,早忘了我們為何遠來貴州了。為了富貴榮華,他現在連袍澤兄弟都想出賣!”
稍矮青衣人向前踱出兩步,山風吹得他的衣角獵獵直響。稍矮青衣人思忖片刻,說道:“從現在起,你全部心思都要用在接收、清理老三的殘餘勢力上,確保不能出半點差錯!”
稍高青衣人抱拳道:“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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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天上氣兒不接下氣地跑到山下,臉上汗水如漿,回頭一看,山路上絡繹不絕,無數的人都在往山下跑,葉小天暗叫一聲“苦也”,奮起餘力繼續逃命。
葉小天扛著“旗兒”,好象巡山小妖似的跑出山坳,恰好看見一個老太婆側身騎在一頭小毛驢上,前邊還有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後生牽著韁繩。
葉小天如見救星,上氣不接下氣地喊:“站……站住!下……下來!快下來……”
老婆子眼神兒挺好,一看葉小天,光著膀子,髮髻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