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舅自幼就受做太后的姐姐教誨,從不敢張揚跋扈,越雷池一步,此時一聽顧三爺這話,不安地道:“三爺,晚輩雖為國舅,卻也無權干涉朝廷命官的事啊,況且這只是我的個人私怨,很容易遭人詬病……”
顧三爺呵呵一笑,附耳對李玄成低語了幾句,李玄成雙眼亮了一亮,猶疑地道:“此計可行麼?”
顧三爺撫須微笑道:“國舅爺,不是老夫誇口,若他是個五品知府,可能這事也有些難度,可是一個不入流的小官,誰會為了他拂了國舅爺的面子呢?”
“嗯……”
李玄成想了想,思索地道:“三爺,此人著實可惱,若不予以懲誡,晚輩難消此恨。晚輩這就修書一封,遣人送回京城,爭取把他留在南京城,之後的事情,可要麻煩三爺了!”
顧三爺欣然道:“國舅放心,只要你能把他留在南京城,老夫就能把他打落塵埃,再也不能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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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子至此已經發書半年了,恰也剛過一百萬字,更難得的是,他還休持著處男之身,啊!小天幽怨地看著平安夜狂歡的那些淫們,然後很憤怒地瞪著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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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通州驛
上元佳節是普天同慶的日子,通州百姓這一夜也是通宵達旦,盡情地享受著新一年中迎來的第一個狂歡的節日。
相對於金陵的上元佳節,這裡最迥異處就是有各式各樣的冰燈可以欣賞,那冰燈都由能工巧匠精心雕琢,內建燈火,晶瑩剔透的彷彿一座座水晶宮,徘徊其間,別具風情。
而通州驛一個偏僻、安靜的獨立院落裡,卻與整個通州城的歡樂喜慶氣氛迥然不同,整個院子裡只有院門口點著一盞氣死風燈,在寒風中輕輕抖瑟著,曬下黯淡昏暗的光。
這院子並不小,北方的建築不及南方精緻,卻普遍寬大的多,這處院子裡住的人似乎也很多,許多視窗都透出微弱的燈光,院門口那盞燈下似乎還站著兩個兵丁,槍一般杵立在那兒,一動不動,如果不注意甚至發現不了他們的存在。
可院落裡的氣氛實在壓抑的很,院子裡偶爾有人走過,靜悄悄的,就像那慘白黯淡的燈光下飄過的一縷幽魂。每個人都輕手輕腳的,似乎聲音稍大一些,就會打破這院中難得的平靜。
在西廂房最北角,有一間隔壁出來的小小的屋子,牆體很單薄,門是一些單薄的木板拼湊而成的,這樣的門板有很多肉眼難見的縫隙,在這種寒冷的天氣能讓整間屋子寒冷如冰。
這是一間倉房,至少在冬天是不能住人的,然而此刻正是冬季,柴房中卻真的住了一個人。房中地面上有一個小小的灶坑,火不旺,牆角堆了一小捆柴,沒有炭,如果不省著用,不用等到天亮。這些柴禾就能燒光。
一個姑娘緊緊地蜷縮在火灶旁,貪婪地吸收著那灶坑裡發出的微弱的溫暖,寒冷氣息無處不在,不時就會有一股旋風把寒冬的氣息從門縫和牆縫裡傳進來,她的身子凍得冰涼。
臨近火灶的手和腳暖和一些,卻也因此使得她生了凍瘡的手腳都發出奇癢,她不時要跺跺腳搓搓手,才能暫時驅散那入骨的奇癢,然而這一動,凍傷處又隱隱作痛。她那秀氣的眉兒因此鼙起來,令人望而生憐。
這個女子正是薛水舞,在這舉世歡慶的盛大節日裡,她一個人,孤零零地蜷縮在這小小的柴屋裡,偎著一堆小小的灶火禦寒。直至此刻,對於自己離奇的遭遇,她還像是做了一場荒唐的夢,完全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曾經。她有小姐可以依靠,有父母可以寄託,有未婚的夫婿可以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