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問智把那張狐狸皮送給了葉小娘子,華雲飛曾親眼看到四娘與葉小娘子坐在一起品評那張狐皮,葉小娘子滿面的幸福與四娘眼中的欣羨,華雲飛都看了眼裡,他決定親自入山,為他心愛的女人獵一隻紫貂。
潛清清眼看著華雲飛荷弓而去,心中忽然一動。她想接近葉小天的辦法,是以色相勾引,再伺機殺他,可她從心眼裡厭惡被男人親近,如果能以弓弩襲殺葉小天,是不是就不用虛與委蛇了?
想到這裡,潛清清的眸波微微盪漾了一下,唇角輕輕牽起一絲神秘的笑容。只這一笑,便如午夜雲花悄然綻放,散發出無窮魅力,那西席先生看得失神,手中書卷險些掉落。
遙遙正認真聽先生講課,忽見先生失語,不禁心想:“莫非先生忘了詞兒?”
遙遙登時精神大振,介面背誦道:“坐立行走須莊重,時時常在家門中。但有錯處即認錯,縱有能時莫誇能,出嫁倘若遭不幸,不配二夫烈女名。此是女兒第一件。聽了才是大聰明。我今仔細說與你,你要用心仔細聽。”
先生忽地清醒過來,有些尷尬地道:“啊!對對對,用心聽,用心聽……”一張老臉便有些紅了,偷偷看了一眼,那美麗少婦依舊眼望窗外,若有所思,全未注意他的失措,不由惘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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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同知一下午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令他簽押房裡的胥吏們很是納悶,這位同知老爺整日笑呵呵,很少露出這副模樣,因此做事時都都提了幾分小心,生怕掃到他的風尾。
沒等放衙,戴同知便匆匆離開了府衙,趕回自己的府邸。府中家丁下人們見自家老爺回來了,忙向他垂首施禮。銅仁知府是土知府,手下的官吏十之七八也是原本大大小小的部落土司們世襲而來。這位戴同知也是。
不過,他畢竟住在銅仁城裡,家裡的規矩不像那些據寨而居固守傳統的土司,家人向他施了禮後便各行其事。不用像那些傳統的土司人家,主人一刻不曾離開,便不可抬頭看上一眼。
戴同知匆匆趕到第三進院落,折向右手邊客舍院落。那院落門口的垂花門外居然有人持刀把守,見是戴同知趕來,他們自然不會攔阻。任由戴同知走了進去。院子裡左右廂房都有抄手遊廊,正房前廊後廈,後有罩房。
戴同知進了正房,向左一拐,繞到落地木屏後面,便拐進了書房,書房裡一個瘦小枯乾的老者正握著一卷書,一邊品茶一邊看書,狀極悠閒。抬頭看見戴同知進來,那老者微現訝色,隨口問道:“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戴同知嘆了口氣,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懶洋洋地道:“今天遇上了一點麻煩。”
瘦小老者神色一緊,問道:“莫非張鐸已有警覺?”
戴同知搖頭道:“趙阿牧不必擔心,此事無關你我的秘密,是我個人遇上了一點麻煩。”
那瘦小老者鬆了口氣,微微蹙起眉道:“你遇上什麼麻煩了?不會影響你我的大計吧?”
這瘦小老者在銅仁其名不彰,便是走上大街報出名姓,怕也沒人知道他是誰。但是在播州他卻赫赫有名,認識他的人遠比認識播州之主楊應龍的人還多,因為他是播州大阿牧趙歆,比起深居簡出的楊天王,趙韻大阿牧的曝光率更高些。
戴同知搖了搖頭,把葉小天窺破他的**,並以此相要挾,讓他為葫縣爭取賑款的事說了一遍,苦笑道:“我在府衙苦苦思索半日,也未想出好辦法來,想為他爭取賑款談何容易啊。”
趙歆沒好氣地冷斥道:“我早就說過,不要沾惹那些良家婦人,你偏不聽,這樣下去,總有一天,你會死在女人肚皮上。”
戴同知笑道:“趙阿牧,你們楊土司不是也有這般癖好麼?”
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