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繹一聽立即跳了起來,二話不說就向外衝去。張雨桐阻止不及,本待追出去,眼珠一轉,又轉了回來,對張鐸道:“爹,這件事,你怎麼看?”
張鐸沒好氣地道:“還能怎麼看?戴家女兒不是兇手。那樸家小子就一定是兇手。難道孝天還能是被塔上大風颳下來的不成?”
張雨桐苦笑道:“爹,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戴家一口咬定樸階是兇手,而二叔卻一直懷疑是戴蟬兒害了我孝天哥。二叔是咱們的至親,無論如何不能委屈了他,否則各地土司將會更加看低咱們張家。
可是,戴同知是爹的心腹股肱,現如今因為於家和果基家的爭執,各地土司對我張家已多有不恭之意。萬萬不能再讓戴同知對爹離心離德了,否則阿爹就是自斷一臂,實力折損更巨啊。”
張胖子的神色凝重起來,道:“嗯!桐兒所言有理。那你說,該怎麼辦?”
張雨桐附耳對張胖子說出一番話來,張胖子聽了頻頻點頭,讚賞地道:“我兒所言甚是。就這麼辦吧!”
※※※※※※※※※※※※※※※※※※※※※※※※※
戴家的人馬越走越近,樸階坐在馬上,雙手拇指被牛筋綁著放在腹前。戴崇華騎馬走在他身側,面上神情不動,眼見到了府衙,卻用低微的聲音對他道:“該怎麼說,我都已經教給你了,你要一口咬定是張孝天非禮我兒在先,你出手阻止,不慎將他打落高塔!我會盡力保全你的性命,即便不能,你死了,我也不會虧待了你的家人,明白麼?”
樸階慘然一笑,一言未發。
戴同知冷哼一聲,眼見到了府衙,便即翻身下馬,旁邊自有侍衛過來,扶了樸階下去。戴同知帶著樸階剛剛走出幾步,張繹就紅著眼睛從府衙裡衝了出來,一見戴同知,咆哮一聲就撲上去,兩個人登時廝打作一處。
這兩個人都懂得角鬥的功夫,跤術不敢說如何高明,可是尋常沒有練過跤法的人若被他們這樣的人纏住,不出兩招也必然摔個半死,可他二人湊在一起,卻是旗鼓相當半斤八兩,一時半晌分不出高下。
兩人的手下都想衝上去救主,雙方的衛士頓時也打成一團,整個府衙前馬上混亂起來,府衙裡邊,一個小頭人見狀十分緊張,馬上大喝一聲,一面面大盾就“鏗鏗鏗”地架了起來,片刻功夫形成一面盾牆,盾牆之間又探出一杆杆鋒利的長矛,把府衙牢牢地封了起來。
適時趕到現場的毛問智興奮地道:“啊哈!打起來了,打起來了,這下咱們可有生意做了。”
蘇循天手搭涼篷,舉目眺望:“竟然在府衙門前大打出手,看來雙方積怨頗深吶!”
李秋池興奮地對葉小天道:“東翁剛剛到任,就有大案發生,這可真是天佑東翁,恭喜東翁,賀喜東翁!”
葉小天矜持地道:“共勉、共勉!啊,雲飛,你且上前打探一下,是何人起了紛爭,因何起了紛爭,有時候這種側面瞭解到的情況,要比公堂之上問到的口供更加真實!”
華雲飛領命而去,這時又有一標人馬趕到,前方几個持矛武士將矛交叉舉起,隔開扭作一團的戴家和張家壯丁,後面跟著一個頭戴公子巾,身穿玉色輕衫,腳下黑緞官靴,生得唇紅齒白的少年。
少年搖著象牙小扇,施施然地走來,明明走在一片刀光劍影之中,但是身姿款擺,腰肢嫋娜,卻似穿花拂柳一般優雅:“喲!這不是戴同知和張土舍嗎?大清早的就在衙門口兒練起角抵來了,真是好雅興!”
來人正是監州通判於俊亭於大人,戴同知和張繹正扭作一團,哪有空兒搭理她。眼見二人依舊扭打不休,官帽也掉了,玉帶也開了,於俊亭俏臉一沉,喝道:“不成體統,把他們分開!”
馬上就有幾個侍衛衝上去。強行把戴崇華和張繹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