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坐定,張泓愃率先舉起杯,春風滿面地對葉小天道:“葉賢弟,如果不是你,我們幾個可籌不到這麼多銀子,必然要受徐麒雲等人一番折辱了。如果不是賢弟你,我等也必然找不回這些銀子,少不得要千夫所指,留下罵名。幸虧賢弟聰明睿智,替我等洗刷清白,揪出關小坤那等小人,這杯酒,我們敬你!”
葉小天笑道:“張兄,你這麼說,可要捧殺兄弟了。你我兄弟意氣相投,在這件事上更是一榮共榮、一損俱損,於公於私,小天都該竭盡所能,張兄這般客氣的話那就見外了。”
張泓愃哈哈大笑,道:“行了,我酸,你也酸的可以。那咱們就不說客套話,是兄弟的,就乾了這一杯!”蒯鵬等人紛紛舉杯應和,大家一起滿飲了一杯。
張泓愃又斟滿一杯酒,對葉小天笑道:“我聽湯兄說,葉賢弟你是做官的?不知你這次來金陵,是要往何處為官,如果就是金陵城,那便最好了,你我兄弟以後正可常常聚首。”
這些人都是因為共同的愛好才湊到一起的。先前張泓愃等人只是聽湯顯祖提了那麼一句,並未在意葉小天的出身和來歷,此時才真正問起,也是真心把他當成自己兄弟的緣故。
葉小天嘆了口氣,苦笑道:“小弟這個官啊,真是說來話長……”葉小天把他來金陵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別看張泓愃等人平時一副輕佻模樣,到底是官宦人家,其中利害一聽就明白了。
張泓愃呵呵地笑了起來,道:“如此說來。賢弟你就不用擔心了。張江陵已經垮臺,朝廷上正在清算他的餘黨。你是張江陵親筆批示要抓捕的人,這就成了你的護身符,沒有人敢冒著被人疑為張黨的風險找你麻煩。”
喬枕花的老爹是御史,對朝廷動向也瞭解的很,安慰道:“張兄所言甚是,不過朝中動盪若斯,一時之間卻也沒人顧得上你了,你就安心待在這裡吧。等張黨得到清算,清理張黨騰出的官位都有了主兒,才會有人想到你的事,這時間可就不好說了。也可能一兩個月,半年一載也不稀奇,有時候啊,大人物扯起皮來可是曠日持久。”
柳君央笑道:“你們這兩個沒心沒肺的東西。當葉賢弟和你們一樣不求上進嗎?這件事啊,我看你們該跟家裡的老爺子說說,雖然他們不是正管。可是出面過問一下,葉賢弟的事便也能早些了結。”
張泓愃拍著胸脯道:“這沒問題,雖然我老爹是兵部的,可是去其他衙門說句話兒,別人也得賣他個面子。何況,葉賢弟這事動靜不大,又不牽扯到太高的權位,為兄一定幫得上忙。”
葉小天一聽大喜,連忙舉杯道:“如此,小天就多謝兄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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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酒眾人吃得十分快意,等到酒席散去,葉小天、湯顯祖、華雲飛和毛問智帶著幾分酒意,說說笑笑地走回驛館,老遠就見驛館門口站了幾個人,幾人正在東張西望。
燈光映在他們身上,正是展凝兒、太陽妹妹和冬長老。此時已近年關,雖然江南節氣不算寒冷,但畢竟比不得春夏,三人身上都披了披風,在臺階上走來走去。
葉小天等人還沒到,說笑喧譁聲便已傳了過去,冬長老還眯著眼看呢,展凝兒已經邁開一雙悠長的大腿迎了上來。展凝兒氣沖沖地道:“葉小天,你到哪兒灌貓尿去了,直到這個時辰才回來!”
毛問智大著舌頭道:“大……大哥,我看凝兒姑娘說話的語氣,可是像極了你的老婆!”
展凝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華雲飛趕緊後退一下,提防展凝兒一腳踢飛大嘴巴毛問智時,以便接住他,誰料展凝兒只是瞪了他一眼,便又看向葉小天,頓足道:“瑩瑩被人帶走啦!”
葉小天略有酒意,聽展凝兒大發嬌嗔,正想調侃她幾句,一聽這話頓時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