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原本攥在那頭目手中的背刀落在地上,那頭目雙眼怒突,驚愕地看著於珺婷,目光中充滿恐懼:土司大人怎麼會武!他從沒見過這位女土司舞槍弄棒,怎也想不到嬌怯如她的這般模樣,不但會武,而且武功如此高強!
那頭目眼珠轉了轉,向下垂了垂,他看到了自己的後背還有他的臀部,驚愕使他下意識地想吸口氣,可已經扭成麻花狀的脖子已經無法讓他呼吸口氣了。他怔愕地看著自己的後背,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可想而知也是最後一次。
於海龍眼見如此驚險一幕,先前也是提到了嗓子眼兒上的心才放下來,待見於珺婷安然無恙地落地,這才雙手抱臂,面噙冷笑:“我在文先生手下頂多撐上七招,在土司大人手下卻連五招都撐不過!知道什麼叫青出於藍麼?”
於珺婷冷冷地看一眼那個腦袋已完全被扭轉的頭目,彷彿是被她的目光一擊,那頭目絕望地仰面倒去。重重地落在地上。於珺婷腳尖一挑,那口名列南疆三大名刀之一的背刀便幻化成一片刀輪飛上了天空。
呼嘯著轉動,越翻越高的刀輪力道漸盡,重新顯現成一口鋒利的寶刀,刀尖向下,筆直地落下來,“嚓”地一聲,穩穩地貼著於珺婷的腳尖插進地面,刀面如一泓秋水。晶瑩透澈。
於珺婷冷冷地道:“此人意圖謀殺自家土司,罪大惡極!他的家族中,但凡高過此刀的男丁,盡皆斬首!餘者無論男女老幼。一概貶為家奴,分賜於有功將士!”
於海龍抱拳恭應一聲,將那口刀提在了手中,這可是接下來處治這個弒主叛逆家人的“尺子”。於珺婷又復轉向於撲滿和於家海。於家海色厲內茬地瞪著她道:“你……你想怎麼樣?”
於珺婷默然半晌,黯然道:“無論如何,我是不會傷害你們的。但你們做錯了事,卻不能不罰。從即刻起,本土司將削去你們的土舍之位,你們的田地、子民盡數充沒,賜你們屋一間,田三畝,懺悔己過吧!”
於家海的眼睛陡地一亮,他本以為自己這一遭是必死無疑了,雖然於珺婷已經說過不會傷害他們,可是直到於珺婷的懲罰措施此刻真的宣佈出來,他才真的放下了心。
於撲滿卻仍是一副仇恨、桀驁的樣子,對侄女的寬大處理並不領情。不錯,他曾派遣心腹暗殺過侄女,甚至在長兄早逝,侄女以少女之身繼位時,他還曾多次想在她的飲食中下毒,可惜不知是有人暗中庇護還是老天保佑,每次都被她命大避了過去。
屈指算來,光是由他個人實施的暗殺,就已不下三十次,但他從不覺得自己該死,對侄女剝奪了他的職權和財富更是感到由衷的憤怒,然而……此時此刻,他還有資格反對麼?
畢竟,以前種種,都是暗中施行,他完全可以推脫責任,這一次他串通外人對付自己的土司,卻是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再推脫的。
於海龍對土司的這種寬容很是不以為然,不過,他也清楚土司的苦衷。如果是於珺婷的父親在位,對此背叛之舉,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地進行殘酷的清洗和報復,可於珺婷畢竟是晚輩。
然而,如果沒有殘酷的懲罰,背叛和謀反的成本就太低了,野心家就會層出不窮,一個已綿延數百年的龐大家族,沒有做錯事的嚴厲處罰,又如何保證它的統一和持續?
於珺婷又看了眼那些跪在地上的大小頭目,沉聲喝道:“爾等身為頭領,卻隨我三叔和四叔造反,謀害自家土司,統統不可饒過,先押過一旁,待事罷回去,再當眾處死!親族家眷盡皆貶為家奴,分付有功將士!”
於海龍厲喝道:“統統抓走!”
眾侍衛立即如狼似虎地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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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珺婷收服了於撲滿和於家海部,將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