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一下自己這裡的情形,以便叫她安心。
銅仁於府,於珺婷扶著欄杆兒,吐得一塌糊塗。好不容易喘息著站定,於珺婷自侍女手中接過銀製的水瓶漱了口,懊惱地對侍女道:“把魚統統撤走,以後我的飯桌上不許再有一點腥味兒。”
“奴婢遵命!”
那侍女惶然答應著,訕訕地解釋:“是文先生吩咐,說土司大人操勞公務,耗神過甚,宜多進補,奴婢……”
於珺婷怒道:“我現在不想見一點腥羶,明白嗎?”那侍女不敢多言,只得唯唯退下,指揮丫環們匆匆撤換飯菜,按於珺婷的要求換上一席清淡菜餚。
這時文傲笑吟吟地走了進來,正好聽見於珺婷最後一句話。自從有了身孕,於珺婷已經把她和葉小天的事告訴了文傲,這是她的師傅,也是她的第一智囊。而且是外姓人,永遠不必擔心他會攫取於家的權力,所以是於珺婷最信得過的人。
於家有了繼承人,文傲當然高興。他照看於珺婷長大,對她有種亦徒亦女的感覺,忠心自無問題。不過是人就有私心,就有為自己打算的時候,文傲有妻有子,連孫兒都有了,他也得為自己的未來考慮。
如果於土司一直無後。這土司之位早晚得落在別的于姓人手上,他文傲比於珺婷還年長許多,有生之年的事兒不用擔心,但他得考慮自己的兒子、孫子能否繼續依附於家而生。
現在於珺婷有了血脈傳人,不管是男是女,於家這一脈的土司之位就可以延續下去了,遠的他考慮不了,至少兒、孫兩代,還可以繼續依附於家享受富貴。他也就可以不必再有任何疑慮地輔佐於珺婷了。
文傲等那侍女走開了,對於珺婷微笑道:“土司懷了孩子,應該多吃些好的,如此娃兒出生。才能更加健壯。”
於珺婷鼙起了秀美的眉,苦惱地道:“我家四嫂比我早一個月有的身孕,我看她能吃能睡,活蹦亂跳的。什麼事兒都沒有,為什麼偏偏到了我這裡,嗅見一點腥羶味兒。甚至油膩稍重我就受不了,明明我比四嫂身子健壯的多。”
文傲啞然失笑,道:“土司,這可與身子強壯與否無關。有些女子,妊娠反應重些,有些女子卻百無禁忌,這個……大概與個人體質有關吧。”
於珺婷恨恨地道:“說到底,還是這娃兒頑劣,都是他折騰我,跟他爹一個德性,那無情無義的壞東西,說走就走,出山則為土司,入山則為尊者,哼!恐怕他現在百媚千嬌的神妃都不知納了多少個,逍遙快活地做他的山中皇帝,早把人家忘了。”
文傲又是一笑,自袖中摸出一封書信遞過去,道:“那可不見得,土司請看,這是什麼?”
於珺婷目光往文傲手中信上一落,瞧見那落款,登時露出驚喜之色:“葉小天?”
當下哪還顧得痛罵那無情無義的負心人,急急一把搶過書信,三把兩把抽出信紙,想了一想,又閃到一處假山藤蘿下,迫不及待地看了起來。文傲望著她的身影微微一笑,轉身悠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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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紅楓湖畔又是一番景象。
莊前停著一排華麗的大車,旁邊還有精壯勇武的百十名侍衛,鞍韉齊備,刀弓森寒,佇馬而立時,腰背挺拔如山,跨下馬如同鐵鑄,威武之態非同一般。這可是進京見皇帝,夏家自然要拿出最氣派的一面,免得被人看輕了。
夏老爹和夏夫人正在廳上悄悄敘話。夏夫人面有憂色地道:“你也知道,咱那女兒一門心思要跟了葉小天,可蠱教內部偏偏出了岔子,把他帶回了山裡。女兒對此還一無所知,來日知道只怕又要尋死覓活……”
夏老爹懊惱地道:“哎!誰知道會出這麼一檔子事呢?當初聽說他做了土司,成了臥牛長官司長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