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不曾擦下去什麼,倒是腮上的兩抹“胭脂”越擦越明顯了。
葉小天趕緊大拍馬屁道:“監州大人女中豪傑,巾幗英雄,心胸氣度自非我等凡人可以揣摩,自然不會效仿那等沒見識的小女子一般忸忸怩怩……”
“好啦!別再聒噪了,不然我真把你踢下懸崖!”
葉小天馬上閉嘴!
於珺亭好笑地瞪了他一眼,屈起膝上,雙手抱腿,把下巴搭在了膝上。葉小天雖見她眸波中又顯憂傷,可是經過方才之事,哪裡還敢再問。
於珺婷悵然良久,輕輕一嘆,主動開了口:“葉推官,你以為,我這個女土司,當真逍遙自在、八面威風麼?”
葉小天疑惑地道:“怎麼,難道……不是這樣?”
隱隱的,葉小天感覺似乎有什麼狗血劇情要上演了,貌似大宅門裡總少不了這樣的戲碼,如果沒有,百姓們就會深以為憾,並主動熱情地幫其臆想一些出來。
於珺婷輕輕點了點頭,道:“我爹有三個親兄弟。卻只有我一個女兒,他因為是長兄,所以做了土司。依照規矩,我是第一順位繼承人,可一個女人繼承大位,你覺得我那些叔父會服氣麼?”
於珺婷長而翹的睫毛眨了眨,已是泫然欲淚。在她口中,那難為過她、刁難過她、卻屢屢被她整得灰頭土臉的三位叔父變成了陰險狠辣的老狐狸,她在叔父們層出不窮的陷害下苦苦掙扎、飽受屈辱、屢遭暗算。
於珺婷所說的一切,前半段都是真的,後半段則她是即興發揮,聽起來很是真實,只聽得葉小天義憤填膺,忍不住怒聲道:“骨肉至親,尚且如此坑害算計,當真毫無人性,該殺!”
於珺婷眸波溼潤,憂傷地道:“對張知府我可以毫不留情。可是對自家親人,我又如何能下狠手?我從小就想做奢香夫人那樣的女人,能深受族人愛戴。我不想做武則天,縱然權傾天下,還不是孤家寡人?有什麼意思呢……“
於珺婷輕輕地吸了吸鼻子,幽幽地道:“我希望,有朝一日能感化他們……”
葉小天道:“監州大人太善良了,他們已然利慾薰心,怎麼可能受你感化呢?”
於珺婷嘆道:“我這個侄女。還能對自己的親叔父怎麼樣?他們不仁,我卻不能不義。不能感化他們,只要我能鬥垮張知府。帶領於家成為銅仁第一家族,在大勢面前,想必他們也不敢太過分了!”
葉小天一時衝動,沉聲說道:“葉某願助監州大人一臂之力!”
於珺婷聞言大為歡喜。忘情地握住葉小天的手。感激地道:“葉大人,謝謝你!”
於珺婷心中好不得意,等的就是這句話呢!一個男人,對一個長得不算賴的女人生出保護欲的時候,就是淪陷的開始,接下來人家還想要你的種子,你給不給呢……”
葉小天心想:“這位女土司表面風光,說來也是辛苦啊。不過。她大概以為我是要投效到她的門下吧。站隊?怎麼可能,我要做的是建自己的隊!到時候。順手扶你一把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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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張鐸召集眾土司,商議對格哚佬部是出兵還是用牛圈地的辦法來解決爭端的時候,於珺婷就已公開表示:“葉小天是我的人!”之後,於珺婷又邀請葉小天同遊郭家嶺,更是坐實了此事。
從此,於監州麾下的文武二老在外人眼中就變成了四大護法:智囊是文傲、打手是於海龍,這是於監州身邊的人,而在官府裡被她倚為左右手的,就是戴同知和葉推官。
四個人裡面,眾人公認實力最弱的就是葉小天,人們都都信,於監州之所以把葉小天引為心腹,是看中了他的膽識和謀略。當然,也有不乏惡意的人,猜測葉小天根本就是於監州的面首!那於監州都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