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兵馬調動完畢,對銅仁形成合圍。我等再一起出面逼他遜讓知府寶座,豈不輕而易舉?”
二人說著,已經走進知府衙門。
“邑梅洞司阿加赤爾老爺、石耶洞司雍尼老爺弔唁!”
張繹忙迎上來,面帶戚容地向他們拱了拱手。
雍尼和阿加赤爾還禮,雍尼目光一掃,道:“雨桐少爺呢?”
張繹輕輕嘆了口氣,道:“雨桐連日守靈,心力交瘁,病倒了。”
雍尼聽了忙安慰一番,與阿加赤爾一起上前致祭,拜過張鐸的靈位,張繹作為家屬答禮後,雍尼眼珠一轉,道:“帶我們去看看雨桐少爺吧,這孩子,也真是苦了他。”
張繹勸阻道:“算了,他一個後生晚輩,哪裡當得起兩位土司探視。”
他越是阻撓,雍尼疑竇越深,陰陰一笑道:“哪裡哪裡,張家少爺不日就是張氏家主,身份地位比我們還要高,有什麼當得起當不起的,土舍大人你就不要客套了。”
張繹無奈,只好答應道:“既如此……,兩位土司,請!”
張繹把二人領出靈堂,沿長廊而去,進了一處小花廳,道:“二位請稍坐,我去喚雨桐來。”
雍尼道:“少爺身子不舒服,不如我們直接去他寢處瞧瞧。”
張繹道:“使不得,使不得,你們是長輩,怎能如此紆尊降貴。他也只是疲憊過度,又不是下不了榻,不礙的,不礙的,兩位稍坐,我去去就來。”
雍尼看著張繹出去,返身在椅上坐了,順手捧過一杯茶,一邊抹著茶葉,一邊冷笑道:“病了?只怕不是那麼簡單。”
阿加赤爾傾身過來,道:“你是說?”
雍尼道:“這小子,不知道在玩什麼花樣。你沒看張繹推三阻四的,且等等吧,張家少爺才吃了幾年乾飯,是不是真的生了病,我一看就知道,見了他再說!”
二堂院內,雍尼和阿加赤爾的侍衛合計約十六人,肅然立在那裡,等著他們的主人出來。秋陽尚有些毒,但是未得主人吩咐,他們沒有一人敢胡亂走動,避開乘涼。時下大明的軍隊以邊軍和土兵的戰鬥力最強,由此可見一斑。
突然間,前後門口突地湧現大批人馬,“鏗鏗鏗”,一具具大盾迅速在前後門口組合成了兩面盾牆,盾牆上刺出一杆杆鋒利的長矛。
十幾名侍衛大駭,一名首領立即拔刀,大喝:“散開!”可惜來不及了,兩側高牆上人影驟然一片閃動,數十具弓弩同時發射,拈弓搭矢,箭發連珠,如狂風暴雨一般直取這十幾具人靶子。
“噗、噗、噗……”
鋒利的箭矢貫穿**的聲音,猶如雨打殘荷,十幾名侍衛都是精銳敢戰之士,反應也不可謂不快,他們或直接撲倒在地,或翻滾逃向院角,試圖避開利箭攢射的範圍,但是院子裡光禿禿的毫無遮蔽,反應再快,如何快得那機括之力。
暴風驟雨般的打擊只持續了數息時間,院中已經不見翻滾奔跑者,只有低沉的慘哼聲傳出來,前後門口的盾牆霍地離地而起,移動著向前方推進過來,盾牆後面,一個個刀斧手,已經化身為劊子手,利刃大斧高舉於空,寒光映日。
侯門深似海,土司衙門何嘗不是。發生在二堂院中的一幕,坐在小花廳中的雍尼和阿加赤爾全然不知,二人正啜著茶,你一言我一語地聊天,忽地門前人影一閃,走進三個人來,三人身材魁梧,肋下佩刀,神情冷厲。
雍尼一見,不覺一怔,緩緩站起身來,心中湧起不祥之感。
就聽三人中間那位厲聲喝道:“雍尼、阿加赤爾,圖謀不軌,奉我家少爺吩咐,殺無赦!”
阿加赤爾大驚躍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種事,他想都不曾想過,土司們之間再怎麼爭權奪利,如此誘而殺之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