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塵沉下臉來,“女施主出言放肆貧道可不予計較,煩請讓開,莫助妖為孽。”
“魏姐姐,他……打過靈人 …好痛……救靈兒…”靈兒認得那灰衣道人,是曾將自己和春眠姐姐打得流血的惡道隨塵,是個壞人,大壞人 …
魏怡芳聽在耳裡,惱怒更盛,一臂把顫抖的小傢伙護住,抬顎傲睨道:“牛鼻子老道。姑奶奶不聽你那一套,麻利的滾開倒也罷了,不然……”
“怡芳!”麥夕春趕到,握住她抬起的粉拳。“‘不要莽撞。’”
那廂,出殯隊伍內出來幾個人,走到道人面前,“道長,眼看著您給勘出的入土吉時要到了,您為何在此處停著?”。
“妖孽現身,貧道責不容貸,吉時既已勘出,儘管按時入土,不必貧道在旁守候。”
“妖孽?哪裡來的妖孽?”那幾個人慌亂起來。
“有貧道在,不容妖孽橫行,諸施主快快離開此地。”
“好,好,道長務必要收服妖孽,咱們走了……走了,快,走了!”
出殯隊伍行進加快,不多時轉過街角,街上行人也多隨著出殯隊伍瞧熱鬧去了,登時清靜。
隨塵目光牢鎖魏怡芳肩頭露出的一角粉緞,道:“貧道好言相勸,女施主執迷不悟,不若真章相見。妖孽,現出原形!”手中拂塵再度離手,懸至靈兒頭頂,左手食中兩指併攏抵至顎下,兩唇急翕。
“呀!”靈兒抱頭痛呼,但只是短短瞬間,旋即恢復如常,除了懼意,再沒有絲微疼痛。“咦?”連靈兒自己也覺奇罕:這回不痛呢。
隨塵大驚。適才,他感有兩股力量護佑在那妖孽左右,令他口中咒語難作施展。
“妖孽,看你能撐到幾時?”他大步向前,欲從魏怡芳身後揪出小妖,手腕赫遭五指重扣。
“你以出家人為名,幹得卻是男盜女娼的勾當罷?”魏怡芳捏在其“手三里”穴上,狠笑道。
“放開……”“怪手觀音”的怪處,在於指間力量極足,擊人穴道毫分不差,每擊必中,每中必狠,隨塵道人在她手裡,生生被卸去了半邊身子的力量,痛得汗粒紛紛鑽出腦皮。
“怡芳,你先把人放開,莫傷了無辜!”麥夕春勸道。
“什麼無辜?”她一腳踹上道人膝頭。“這淫道想害靈兒!”
隨塵藉此踢得了自由,不誤一時,從袖口取了兩張符紙擲地,當即有兩個披髮小僮滾地而起。
“攔住凡人!”
兩小僮向魏怡芳攻至。
這景象,不免使得觀者有幾分震懾。但魏怡芳向來不管鬼神,犯我者必打之,遂一足一個,將小僮狠狠踢開,殊料對方在地一個翻滾即彈回眼前,毫髮無傷地再發攻擊。
“麥夕春,把火摺子扔給我!”既是紙修成,她便火降之。
後者面色複雜,手探入懷中,摸到了火摺。
“扔來呀……雜毛狗道,住手!”回眸睇見道人取向靈兒,自己又被兩個小僮攔在眼前。“姓麥的,救靈兒!”
麥夕春面色閃過掙扎:若她有失,寒月興許會怪罪會生氣,但為了寒月的長遠打算…
“……哥哥,大哥,救靈兒!壞人打靈兒!”靈兒掀開小腳奔逃。
隨塵緊追在後,拈出了自修煉成就之後尚未有機啟用的第五道靈符,他自詡這道靈符祭出,縱算是那隻幾千年的妖狐,亦要敗北降服。
“啊唷!”靈兒絆足跌到在地,符紙趁機壓頂而來。
隨塵冷笑,“妖孽受死 …”笑意忽然僵疑。但見得妖孽頭頂之上,靈符之下,突有薄薄藍光加入,拒抵了靈符下壓之力。
“何人壞貧道降妖大計!”
扶起靈兒的俊美少年淡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