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褚遂良道:“算啦。孩子年輕,不懂事,可你卻是朝中重臣。犯不著摳氣啊,別罵他了,讓他接著敲吧!”
長孫無忌也道:“稍安勿躁。只要皇上沒有發話,孩子願意敲就敲吧,有什麼話,回家和他說,該打就打。該罵就罵,但在會上,還是要給他留面子的,就算公主的份上吧!”
房玄齡嘆氣道:“我不是要打他罵他,我是要給他擦**去!”
咳嗽一聲,房玄齡衝李世民道:“皇上,此次詩文會如此盛大,又有這麼多的使者參加,這般盛況開朝少有,不如讓老臣擊鼓,以祝諸君雅興,皇上可準否?”
李世民鬆了口氣,還好,兒子不懂事,但當爹的卻是懂事,他總算站出來了!點頭笑道:“好啊。我大唐宰相願為詩會擊鼓,這是美談啊。必將會被後人效仿!”說罷,哈哈大笑。
房玄齡出了花棚,來到水溝的源頭處,臉露微笑,可嘴裡卻低聲道:“小畜生,你做的好事,還不快快滾回到公主身邊去!”
房遺愛見老爹親自來了,這才回過味兒來,剛才腦袋發熱,太過沖動了,竟然惹出了麻煩來!他雙眼無神地將手帕交給父親,然後又接著茫然地走回了花棚,一**坐倒在高陽公主的身邊!
高陽公主還沒說什麼呢,柴令武先湊過來了,笑道:“房兄,膀子酸不酸,要不要我給你揉一揉?”
房遺愛愣了一下。沒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柴令武卻笑道:“咱哥倆兒。誰跟誰啊,不用客氣!”說著,伸手就要給房遺愛按摩肩膀,嘴上還道:“哎呀,敲鼓可是個力氣活兒啊,要是換我的話
巴陵公主一拍他的手,瞪了他一眼。道:“你羅嗦什麼小心回家洗澡水伺候!”
高陽公主看著房遺愛,柔聲說道:“駙馬,你好”你好會敲鼓啊!累了吧,回家之後,為妻給你燒洗澡水,給你擦背,好好的為你解解乏兒!”
房遺愛咦了聲,心想:“她不生氣啦,看來我躲過一劫,晚上回家不用跪洗衣板了!洗澡,好啊,這可是好享受!”
他原本還茫然自失,一聽公主柔聲細氣地要給自己擦背,又開心頭道:“那就勞煩公主了,為夫頗有些受羌若驚啊!”
巴陵公主和柴令武這兩口子。一齊搖頭嘆息,房駙馬,房兄弟啊,你受寵是不見得,但晚上回家以後。卻是定會受驚的,我們已經可以預見到了!
大唐宰相,朝廷重臣,親自上場擊鼓,士子們無不興奮。這才是大人物啊,那房遺愛雖然是駙馬之尊。但卻不是什麼重量級的人物,哪如他老爹半分。房老宰相位高權重。是可以左右明年科考錄取的大人物,這種人擊鼓,才算有些味道。
士子們的心思又複雜了起來。雖然王平安的詩才堪稱第一,已經不用和他比了,但還有第二第三哪。這些名次對他們還是很重要的,詩做得沒王平安好,這個不要緊,只要一般就成,能在宰相的面前露把臉。然後再跑他家去求個知己啥的。那考中的機會,會成倍的往上翻!
無數人的心中,又開始默唸起來:“花船停到我這裡,花船停到我這裡”
房玄齡在鼓後坐好,笑道:“王平安已經做了兩首詩,就算做兩輪吧,不如重新開始放船,再來第三輪。諸君以為如何?”
士子們一齊拍手道:“就依房大人所說,開始第三輪!”
早有人跑到水溝邊,取回花船,重新放到了源頭處!
房玄齡看了看水流,算了算時間。命人將手帕蒙在了自己的眼睛上。他是坦蕩的君子,自然不會象房遺愛那樣要賴皮,所以眼睛蒙得嚴嚴實實,半點看不到外面!
可房玄齡卻是老謀深算,他比自己的兒子,強上何止百倍,要想讓花船停到誰的跟前,還用得著用眼睛看嘛,簡直笑話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