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苗忙道:“是乾爹看得上孩兒,想栽培孩兒。”
史忠臣點了點頭,道:“你是個伶俐孩子,乾爹是打算留給愛國用的,以後你要好好辦事,輔助愛國啊”
米小苗只好又道:“乾爹說得哪裡話來,您長命百歲……”
“這世上長命百歲的人不少,可乾爹卻自知活不到百歲。”史忠臣擺了擺手,又道:“剛誇完你伶俐,那現在乾爹就問問你,你知道乾爹為什麼不把蕭淑妃押到親親樓去,而是直接押到這冷宮裡嗎?”
米小苗沒馬上回答,而是眨了眨眼睛,想了片刻,這才道:“蕭淑妃犯的是死罪,那是必死無疑的,不會被關到冷宮裡來,可乾爹既然把她押到這裡,就是要把她關進冷宮,其實就等於是救她一命啊”
史忠臣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對,就是這麼回事,乾爹是不想殺她的,明白了吧?”
“明白,明白,乾爹真是心腸仁慈。”米小苗一個勁地點頭,可心裡卻想:“你把該死的人放了,這可不合規矩啊,小心以後有人拿這個做文章,向皇上告你的狀。”
史忠臣嘴角抽了抽,露出了一個極陰沉的微笑,道:“知道就好。你帶著人走吧,這裡不要留任何人,有些事情,你們不知為妙。”
米小苗忙道:“是是,兒子省得。”他把小宦官全都帶走,一個不剩,臨走時,把大門關嚴。
出了院子,米小苗心想:“這老不死的今天挺反常啊他向來不把別人的命當命,打殺別人從來不帶心軟的,今天怎麼卻好心起來,要放過蕭淑妃呢?蕭淑妃和他的關係也不怎麼好啊,用不著為她出頭吧?真是莫名其妙,反常之極,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啊”
想不明白,當然就不用再多想了,反正也不關他的事。把手一背,米小苗帶著人,離開了凝雪閣。
史忠臣慢慢走進了大殿,這大殿破落之極,到處都是灰塵,到處都是蛛網。他看向殿中間,見蕭淑妃被綁著,趴在地上,低聲抽泣著。
蕭淑妃被修理得太痛苦了,手腳被綁不說,還在被押送的過程中,捱了不少的大腳耳光,小宦官們向來勢力,蕭淑妃得勢時,拼命地巴結她,可一旦她失勢,而且是翻不過身來的失勢,那小宦官們便會虐待她,以虐待曾經的主人為樂。
史忠臣走到蕭淑妃的跟前,替她解開繩子,道:“淑妃娘娘,咱家奉了聖旨,前來審問你,可咱家知道你是受了委屈的,所以不審也罷”
蕭淑妃大吃一驚,她平常對史忠臣並不如何的巴結,萬沒想到在最關鍵的時刻,史忠臣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哭道:“大總管,還是你好,知道我受了委屈。”
史忠臣將她扶起,坐到桌邊,道:“這樣吧,你把自己的委屈寫出來,把事情的原委寫得清清楚楚,詞語間再多流露出些對皇上的真感情,這樣咱家也好在皇上面前,替你說好話啊,你說對不?”
蕭淑妃更加驚訝,這史忠臣怎麼如此的好心起來,不但不審自己,還讓自己寫出冤情史忠臣為人兇殘狠辣,宮中人人皆知,突然間這麼好心起來,還真讓她有點手足無措了
史忠臣看著桌上的紙筆,又道:“如果用筆墨來寫,不見得字字泣血,要不然你用衣襟,用血寫一份陳冤書吧,這樣皇上看了必會感動,相信你是沒罪的,你也好早日洗刷淨冤屈”
蕭淑妃呆了片刻,這才點了點頭,她翻起外衣,撕下白色的內衣,好大一塊白色的衣襟,咬破手指,沾血開始陳述起自己受到的冤情來。
史忠臣坐到了一邊,他把那根拂塵拆開,解下馬尾,慢慢的編起長繩來。他的拂塵可以說是這個時代最好的拂塵,用的不是麻線絲絛,而是最好的馬尾,又堅韌,又結實。他把馬尾首尾相接,打算結成一條長長的長繩。
蕭淑妃寫血書,寫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