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金晟那張臉,冷的就像石板凳似的。
“哦,居然是蕭王搶了清王的心上人呀,怪不得凌嵐公主想要買兇殺人——原來全是風流女兒債種下的因……哈,蕭王爺,您這綠帽子戴的可真高啊……”
方臉男子一副恍然,故意把話意挑撥得複雜而尖酸,臉上的笑容,盡露深濃的曖昧之色,並且,還把“綠帽子”三字兒說得特別的響亮。
他以為這凌嵐公主必定窘迫在當場。
很讓人意外的是:她不怒反笑,蹲到他跟前,笑的寧靜:
“請問,老大哥,我玩什麼了我,分明是你在玩鬼戲,怎麼就能臉不紅氣不喘的在那裡睜眼說瞎話呢?
“我和清王是舊識又怎麼了?我心裡愛的可是我家王爺,嫁給他更是我畢生之願……不好意思的很,我跟我家王爺心心相映,無論你怎麼挑撥都沒用……”
公堂上的男人都在那裡倒吸冷氣,在這麼多張眼睛注意下,她居然能面不改色的說情道愛,臉皮好厚。
金晟聽著也是一楞,心思一轉,跨上去自身後將她輕輕攏進懷。
紫珞呆了呆,聞到一陣淡淡薄荷味衝進鼻子來,卻原來是金晟輕輕將她攬了去,抬眸,對上他淡淡溫和的目光。
他舉手極溫和的撫了撫她絲一般的長髮,溫語低語道:
“凌兒,本王知道你的心意,不必跟本王解釋什麼?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倒是這個人傢伙膽敢來誣陷你的清譽,本王豈能就此善罷甘休……”
紫珞把眼睛睜的大大的,一時沒辦法消化他話裡所傳遞的資訊:什麼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哦!
懂了!
是做戲!
她在那裡圓場,他倒是相當有默契,立即跳出這句——前一刻冷若冰霜,後一刻情深不渝,這人的臉孔也太會變了。
她猶在嚼他的話,他已放開她,走上一步,長臂一揚,狠狠的幾個巴掌甩了下去,下一秒,金晟伸腳一踹,將人踹飛——
空氣中傳來重重的落地聲,鐵鏈被甩的鏗鏘,響的尖耳。
紫珞張嘴,大吃一驚,心想:那一腳,金晟一定是用足了十二分的力量。
那是平靜之下滿含憤怒的腳,但見地上的方臉男子,就像足球一樣急射出去——“砰”,跌到了殿門口走廊上!
饒是那方臉男子皮再厚肉再粗,依舊抵不住這一腳的力道,嘴裡噗的一下,噴出一大口血。
蕭王在公堂上行兇,所有人都變色。
刑部尚書站起來正想喝止,生怕人家當場殺人滅口。
李環卻衝他搖搖頭,低聲道:“這當中定有緣故!且看蕭王想做什麼吧!”
尚書大人這才坐下,耐著性子靜觀其變。
邊上,靜一師太不忍見有人在跟前受苦,叫了一聲“阿彌陀佛,貧尼告退”轉身離去。
跟方臉男子錯身而過時,地上的人輕蔑的叫起來:“師太,人家都說佛不忍見殺生,您倒好,居然能做到視而不見!”
靜一師太不曾停下腳步,從容離去:“江湖事江湖了,若是國事,廟堂之上有明君賢臣,貧尼是世外之人,管不了這沒完沒了的恩怨……”
待嫋嫋之聲遠去,金晟負著手,緩緩走至方臉男子跟前,臉上再無溫和之色,而是一片肅殺之氣:“晉冥山,你的戲應該收場了吧……”
汩汩的血,止不住的自方臉男子的嘴裡溢位來,金晟上前再往他胸口狠狠一踩,將這個膽敢笑他戴綠帽子的男人踩在腳底下。
這一腳,又是全力,將鐵鏈踩的“啷啷”出聲,於是,那腹腔內的血,如自來水般嘩嘩再次流出來。
方臉男人已說不出話來,只在那裡哼哼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