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身桂花香,撲鼻而來,她的玉手輕輕的落到他的手臂,軟軟的身子欲倚進他的懷裡。
他本能的退開,淡淡丟下一句:“不了,天色不早,本王想去歇息。襄兒自己找奴婢們下吧!”
這麼晚了,還下什麼棋,其用意,可以用一個詞兒來形容:司巴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這詞兒是墨問教的。
程襄的笑容一下變的慘然,忙改口道:“那襄兒服侍爺歇息去!”
“不必。今兒個本王不需要女人侍夜!你且好好睡去!”
金晟轉身離去,現在,除了嵐閣裡的那位,他對任何人都沒有興趣,既沒有生理上的興趣,也沒有心理上的興趣。
身後響起女子悽然一笑,又追了幾步:“爺現在是不是除了嵐閣時裡的那位,誰都不想要了?你忘了麼,我們是夫妻……你就這麼無情嗎?爺,求您給我一個孩子好不好,有了孩子總有一個寄託,要不然這日子……”
可怎麼過!
她沒有說出最後四字兒,便嗚嗚在那裡哭起來。
“夫妻”兩字刺痛了他
金晟頓了頓身形,還是沒理會,踏步流星的回自己的東園。
在轉彎處,他掩沒在夜色裡,見他的那個“妻”猶在那裡悲悽的哭泣!
看到那個在夜風中顫抖的纖瘦背影,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在他很幼小的時候,母親總是掌著燈在自己冷清的宮門前,暗自凝望著那輪月,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躲在無人處哭泣,在淚水中但看春華盡逝。
多少年了,他一直做著讓女人傷心的事,卻直到這一刻才發現自己其實跟父親一樣的殘忍。
所不同的是,父親還曾給女人們留下子嗣,而他,則將她們為人母的機會都給狠狠的剝奪了去。
他將目光重新的回到嵐閣,心裡想,也難怪她看上不他!
可孩子,他只會讓自己喜歡的女人生。
默默的走回房後,吃完夜宵,金晟靜坐在書案前自己的跟自己下棋,雖然很累,卻思潮紛湧,難以入眠。
景如過來就稟了昨夜在嵐閣裡聽到的那番話。
他聽完,推掉了棋子,眯著眼,一句話也沒有說。
心裡的氣,又浮了上來,那丫頭,居然在那裡跟景如說,日後還是要離開的,想想真是很來氣兒!
今天,他二十有六,年紀輕輕,有過的女人,一雙手一雙腳都數不過來吧,就數這個女人最最不守本份,也最難搞,也最最叫他動心。
她說她不要他做他的男人。
她說喜歡他這樣的男人會很累。
她說他的心太大,太大了,反而滿足不足女人最最簡單的願意。
她說她羨慕如兒,得了一個好夫君。
反意,自然就是他非良人,不可託負終身。
是呀,他怎麼就在不知不覺中沾了那麼多女人!
不管是中意的,還是不中意的,有用的他就留著,沒用的也留著,無所謂了,反正養個女人,就如比一隻貓貓狗狗一樣的尋常,多張吃飯的嘴,多個侍夜的女人,比起貓貓狗狗來說,總還有另外一處用途。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成這樣子的?
忘記了當年母親憂鬱的悲傷,變的和所有皇族世子一樣,為了功利,為了出人頭地,將女人視作了手上的棋子,從不曾想過她們的想法。
他有第一個女人是什麼時候?
十五歲?
還是十六歲?
不記得了。
只記得那是宮裡送來的女官,每個皇子都有那麼一位御賜的女官奉命來給皇子教授“床第之歡”。
這個女人好像已經死了,至於怎麼死的,他不知道,因為從沒有把她放心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