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即使再遠也沒關係,有的是時間。
京城內,往來信件不斷。
顏贏一反常態,看也不看,直接塞進暗格子裡。
攢到快裝不下後,再叫九曜一次性的拿出去毀掉。
若若終於明白,皇帝陛下現在好像是在鬧脾氣。
和誰鬧,不知道。
為什麼鬧,也不知道。
反正就是想鬧,當個甩手掌櫃,什麼都不管。
工作狂撂挑子不幹活了,他就閒閒的躺在馬車內,頭枕著若若的腿,津津有味的翻閱一本線裝本的冊子,看了又看,感嘆莫名,嘖嘖有聲。
“這樣好嗎?”若若沒頭沒腦的發問,燕國是他的,天下也是他的,誰都可以忙裡偷閒,就他這個主人不可以。
小事安排大臣們去做,該把關的大事還得顏贏自己拿主意,否則一旦出現問題再想彌補,勞心勞力的還會是他。
“老頭子在京城呢。”他答的很不負責任,固執己見。
若若俯下身,紅撲撲的臉對著顏贏,一對葡萄水眸倒影出他的放鬆表情,“燕隱哥哥有時像個孩子似的,尤其是在爹孃面前,你吶,剛剛的樣子好可愛哦。”就是頻頻惡作劇以吸引父母關注的孩子嘛。
他不承認,亦不否認。
倉促離京,不就篤定了老頭子在,朝中幾隻老狐狸不敢亂也亂不起來,相反的,他們還要更加賣力的表現,給暗中的主子看著,他們沒有偷懶,每天都兢兢業業,輔佐皇帝。
突如其來的任性
先皇的私事雖說是絕密,可一脈傳承下來的老人,哪個心裡不是明鏡似的。
日冕帝登基的時候還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娃娃,愣是沒一個人敢存了什麼想法,不就因為他後邊,還有一尊任何人都惹不起的大神立著。
欺負小的,老的利馬就出來。
明的不行,玩暗的也能輕鬆的滅了你。
那是一柄懸於眾臣頭頂的利劍,公正嚴明的監視著他們的一言一行,守護著日冕帝,直到他可以承擔起責任,成長為真正的皇帝。
沒想到,現在竟然被顏贏利用起來偷懶,他就不怕被七爺逮到了,再狠拍一次教訓麼。
“爹爹其實很疼你,都說父愛如山,深沉穩重,看來確實不錯。”缺失親情的若若特別敏感,雖然每次七爺見到顏贏並沒有什麼好臉色,可她就是能從偶爾的瞥過去的冷淡眼神之中,讀懂一位父親的關懷。
“是啊。”他不否認,“可就是太深了。”不仔細的眯著眼都察覺不到。
還是在賭氣!
若若終於明白他那股子突如其來的任性是為何。
忍不住笑的輕颳了下他的鼻,“你這麼做,是不想爹爹和孃親這麼快離開京城嗎?燕隱哥哥,我覺得你想的多了,在瑤瑤回來之前,他們應該不會離開的。”
顏贏翻了個身,藉機掩去不自在的表情,嘟囔道,“我不管!”
他就是不要孃親再被帶走,他也不要才相聚片刻,下一次不知又何時見面,如果實在是這樣,還不如讓老頭子也忙碌些,讓他沒啥閒工夫去琢磨,愛妻又將注意力分給了誰。
“國師那邊有訊息嗎?”若若把手貼在他的臉頰,很享受冰涼涼的觸感,最近天氣有些燥熱,她總是覺得體內彷彿有一股火。
好羨慕顏贏偏涼的體質,全身上下都很清爽,不見一滴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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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贏最近變化很大
覆在若若的柔荑,顏贏剛想答話,忽的眼睛張開,身子坐直。
雙指捻脈,眯起了大眼,那副鄭重其事,連若若的追問都止住了。
他就維持同樣一個姿勢,老僧入定,馬車的顛簸也無法將他移動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