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踏上平地,少年琢磨起來,是不是先到馬廄裡面將那匹自己騎熟了的馬牽出來,也許這樣逃起來更加容易一點。
但是轉念一想,這一個月裡面,自己從埃克特那裡學到了很多東西,騎術也是他教給自己的,如果臨走時再偷他的馬匹的話,那實在是太講不過去了。想到這裡,少年轉過頭來向房子背後走去,那裡有一道小門是從裡面插上的,因此用不著翻閱鐵柵欄門。
正當他迴轉身體時,他突然間看到埃克特和另外一箇中年人正面無表情地站在他身後。
兩個人同樣穿戴得相當整齊,顯然他們早就等候在這裡了。
“你的耐心不錯,我們可是早就等候在這裡了。”埃克特用一種揶揄的語氣說道。
大門吱呀一聲開啟了,管家穿著一身睡袍從門裡面走了出來。
“你的徒弟學得不怎麼樣啊,居然發出這麼大的聲響,他把這裡當作什麼了?
養老院嗎?我看大多數人都給他吵醒了。“管家笑著說道。
少年當然猜測得到,管家絕對不會是一個真正的管家,這裡的僕人也絕不會是真正的僕人。
少年垂著頭跟在管家身後走進房子。
回到房間,那中年人走到床前,他信手敲了敲床頭的那四根立柱,結實的實心木柱發出沉悶的聲音。
中年人慢悠悠地轉回到書桌前,他從書桌上的筆筒裡面抽出三支鵝毛筆,突然間一個轉身,三支鵝毛筆閃電般射向大床的一根支柱。
如只聽得,“脫脫脫”三記清脆的聲音,鵝毛筆整整齊齊地深深釘了堅硬的木頭當中。
少年整天用那三支鵝毛筆寫東西,當然知道,這些鵝毛筆的筆頭並沒有多麼尖銳,同時還相當柔軟,用起來極為舒適,而那張大床則是全部用酸棗木製作的,堅硬無比。
能夠用如此柔軟的筆尖刺入這堅硬的刀也未必砍得進的酸棗木中,這隻能說,眼前這個陌生的中年人是個極其危險的角色。
正當少年戰戰兢兢地看著眼前這兩個面無表情的中年人,心中默默地猜想著自己可能的下場。在南港的時候,聽別人說過,盜賊會將那些背叛者的腳上綁上一塊大石頭,然後扔進河裡面活活淹死,也許自己馬上也要去喂那些小魚蝦了。
一想到這些,少年便渾身發抖。
埃克特始終沒有說話,反而是那個中年人從兜裡面掏出一條項鍊,那是一條很便宜的,在南港到處都有買的項鍊。
“認得嗎?”中年人問道。
少年害怕地往後退了兩步,點了點頭。
“這是我到南港走了一次,從你那個貝蒂阿姨脖子上摘下來的,這對於我來說極為容易,我同樣可以在你的貝蒂阿姨脖子上摘下其他什麼東西,而不是這根項鍊,你明白了嗎?”
看到少年害怕地睜大了眼睛,上上下下地點著頭,一張臉慘白,鼻翅抽搐地顫動著,埃克特相當滿意,說道:“好了,我想你知道應該怎麼幹了,你可以繼續休息了,不過在休息之前,我還要重新給你上最後一課。”
聽到埃克特怎麼說,少年當然心裡明白,所謂的最後一課就是得為了這件事情接受懲罰,不過這樣一來他倒是安心了,至少小命包住了。
少年順從地趴在床上,但是他絕對沒有想到這次的懲罰是那樣疼痛,每一記都讓他發出一陣嘶啞的慘叫聲,他想要掙扎著爬起身來,但是背上被埃克特牢牢地踩住,根本動彈不得,他只得忍受著這無比痛苦的鞭打,直到昏死過去什麼知覺都沒有。
當少年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的中午了,他整整昏迷了兩天,但是傷勢仍舊使他身體極為虛弱。埃克特格外開恩地免除了馬術、劍術這些需要運動量比較大的課程,同時也免除了最後一節懲罰課,這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