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停一下!」寧蛐抬起眼,下車,「我到了!改天讓經紀人聯絡感謝你,倪倪,我們走!」
段宴坐在後面。
波點似的光跳躍在了他的側臉,他瞳仁淡了幾分,盯著寧蛐離去的方向沉默半晌。
久久沒有動作。
等人已經徹底消失在視野,他才收回眼神,臉色很黑地拾起西裝。
被丟棄的西裝,他慢條斯理的收攏了下。
段宴視線沉沉看著遠方。驀然思考起寧蛐離開段家那天,光線比今天的似乎好很多,太陽光折射在女孩漂亮的鼻樑上。
那一天。
段宴像往常一樣,準備把給導師的論文複製下來。
寧蛐忽然找到他。
女孩明顯是一路跑過來的,她脖子上還有汗液,頭髮黏在頭上,眼睫毛很長,手上還拿著一朵玫瑰花,秀氣的鼻樑上晶瑩發光。
她把這根玫瑰花給他,「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段宴冷道:「不知道。」
寧蛐沉默了三秒,頓時失望地驚訝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啊,段宴。」
「哦。」
寧蛐悄悄問他:「你不祝我生日快樂嗎?」
女孩的嗓音很脆,而段宴態度卻很差。
「有大批人會祝你還不夠?」段宴諷刺道:「不過,裡面永遠不包括我。」
寧蛐明顯語塞了。
段宴瞥了眼玫瑰花,「你帶花兒來幹什麼,指望生日這天被賣個面子,你無不無聊。我討厭倒貼的女生,聽懂了?」
……
尖銳的話直接刺穿了耳膜,又冷又涼,寧蛐心臟猛地跳動了兩下,她猛地抬起眼,瞪著段宴。
段宴敷衍說:「別哭,有點煩。」
寧蛐的耳尖紅得像番茄,她手哆嗦著,食指委屈地把玫瑰花塞到了身後。就像藏住自己的自尊心一樣,藏得手在抖。
她抬起眼,「我才…沒有想表白。」
說完這句,寧蛐轉身立刻就走了。
後來就聽說寧蛐搬走了,其實在後來沒見到寧蛐的一段時間裡,他就感覺到了失神和微怔的感覺。
就好像骨頭和血肉之間的什麼被一下子抽走了。
他意識到他無法接受這種感受。
曾經寧蛐會是不是來纏著他,和他打招呼,溫暖又熾熱,給他買飯、準備傘,詢問他的心情,給他買感冒藥……
笑眼盈盈。
當寧蛐忽然離開了,他的渾身的精力和儲備的底盤都像被抽空了一樣。那天晚上,他只感受到了冷寂。
他怔怔地看著自己給寧蛐後補回來的一個生日蛋糕,上面插了十六根蠟燭。
但他卻說不出一句話。
在工作效率極強的狀態下,他甚至都會因此而失神,段宴知道他不太妙,但卻讓他更煩躁的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段宴此刻的手指敲了兩下皮椅。
似乎又開始因此失神,他漆黑的瞳仁直直地盯著寧蛐離開的方向。
此時女孩的身影已經徹底地看不見,他卻依舊朝這個方向盯了良久。
司機張徐拉回了段宴的神緒,「段總,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在這等著。」
「回去讓王璨,把西裝放我臥室。」
張徐:「啊?」
「別洗了。」
張徐:「……」
這怎麼開始往著點兒變態走向了?
他都感覺到了,剛才在車上,很明顯寧蛐還不想理他家段總……段總還一直追著問,他都害臊了啊。
怪尷尬的。
「您和寧蛐老師是朋友嗎?」張徐好奇地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