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宴:「……」
他表情怔忪了幾分,嘴角沉下,「我家不會有女生的頭髮絲。」
他看向寧蛐的長頭髮。
寧蛐垂頭,彷彿意識到了他的話的涵義,他家沒住別人。
好像這個也比較合理,她一時語塞。
這樣一來二去。
寧蛐的壞心情都被打散了,好像剛才微博熱搜的煩躁都被衝散了些,她完全就被段宴造成的心理糾結而愣住了。
這一點上,段宴造成的影響還是很牛的。
能夠把她搞得,忽然豁然開朗。
她嘆了口氣,走出廁所,準備去客廳坐。
此時。
側倚在門的男人眼神一點點的渙散,漆黑的瞳仁也失去了片刻的焦距。他的手摩挲了下面紙,指腹裹住了。
之前,段宴在廁所洗手。
就聽見廚房裡傳來咖啡冰塊的聲音,察覺到了絲毫的不同,很明顯情緒不對。
他從廁所出來,呼吸聲很淺,沒什麼動靜,不吭聲地到了廚房,隨意諏了個藉口。
段宴說水池堵了。
這是為了打破她的岔想。
坐在沙發上。
寧蛐腳上已經快好了,比預期好的更快了些。
本來還擔心下週的唱跳舞臺可能會因為腳傷的原因推遲,不過現在看情況,應該沒問題。
段宴幫她換包紮的創口貼和藥品,順勢問她,「這學期還回學校嗎?」
「回。」既然快解約成功,她也會調整重心,「學期任務重啊。」
把棉簽抽出來,他垂下眼,「工作上還順利嗎?」
他在旁敲側擊。
寧蛐避而不談,「當然順利了!」
看著棉簽,寧蛐有絲絲失神。
初三傍晚。
夕陽很淺,落日黃昏。
窗邊是沙沙的清風,晚意撩人,數學的疲倦感在傍晚吹散了些。
寧蛐坐在靠邊的位置上,抓著臉蛋。
那個下午。
段宴在高中部又和人打架。她聽到訊息,去好醫務室,立刻跑到了他教室後。
少年兇狠凌厲。
眉眼流露出少見的兇光,那股摸爬滾打久的感覺,是這群優渥的富家子弟難以偽裝的。
他站在夕陽底下,招式兇狠準確,直直一拳拳實打實地落。
把人逼的節節敗退,最後鼻青臉腫地趴在了地上,肋骨都繃得疼。
然後從地上半站起溜走了。
寧蛐剛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他這副模樣,他嘴角沁著血絲,瞳仁漆黑。
段宴眉骨剛凌,臉色也冷。
用著一股兇狠而警惕的眼光看著寧蛐,手上拳頭的青筋隆聚起。
寧蛐從醫務室過來,帶了藥品和棉簽。
還沒過去。
就被少年兇狠地推走,他逼著走近,「看得跟免費的表演一樣有趣?」
寧蛐:「我把你當朋友,不是表演,這是給你的棉簽。」
「我要你這點兒破東西?」段宴沉著聲音,「我沒空陪你玩這種自我感動的遊戲,給我滾。」
寧蛐:「這些東西……」
她低下頭,花了她30塊錢呢,她三天的生活費都沒了。
寧蛐覺得她想自我感動,只會去捐救濟。
而不是,啃麵包給他買藥。
剛說到一半。
段宴打住了她,輕笑道:「怎麼?你耳朵,是聾了。」
畫面戛然而止。
-
段宴幫她處理的棉簽也被丟進了垃圾桶,寧蛐條件反射地縮回了腳。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