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待三個小時就好,吃完壽宴,你就可以回臺北了。”
她鬆了口氣,心中的大石總算落了地。
“就三個小時,一分鐘也不能多。”他下達結論。
“好啦!”她嬌嗔道。
“明天早上八點我在這裡接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不可以反悔喔!”她不放心地再三叮嚀。
“小姐,要不要乾脆籤個契約書給你?”他主動替她解開安全帶的扣環。
“不用啦,我相信你的為人。那……明天見。”
她拽著包包,推開車門,跨出車廂。
於開衡隔著車窗望著她纖細的背影越過馬路,朝著對街的公寓走去,直到確定她上了樓,陽臺上流瀉出一束昏黃的光線,他才重新發動車子,駛離社群。
一路上,他隱隱約約感覺到封閉的車廂還留有她帶著茉莉花味道的香水,但眼角的餘光瞄見副駕駛座上空蕩蕩的位子,不禁益發想念起兩人方才的鬥嘴。
原來當年那個扎著一束馬尾、老愛縮在角落的小學妹已經褪去青澀外表,成為一個獨立的輕熟女,而且未來還有可能成為某個男人的妻子。
莫名的,他的心口竟感覺澀澀的……
秋天的陽光顯得特別金黃耀眼,氣候在暑熱與微涼之間交替,愈往南部走去,天氣愈熱。
於開衡和易曉芃輪流開了三個多小時的車程,終於在中午前抵達她居住的純樸小鎮。
產業道路兩側全是稻田和採收完畢的蓮田,偶爾還可以看到幾朵蓮花浮在淺水中。
曉芃坐在駕駛座上,握著方向盤,放慢速度駛進小鎮內的巷弄裡,幾排平房排列得整整齊齊的,家家戶戶皆有前院,兩側的圍牆綠蔭扶疏。
她將車子停在巷邊,從車窗望去,隔著一條馬路的距離,恰好可以瞧見自家三合院內的動靜。
寬闊的曬穀場內擺放了一張一張鋪著紅巾的圓桌,流水席的總鋪師正在爐子上烹調著佳餚,空氣裡瀰漫著各種食物的香氣。
“老天,會不會太誇張了……”
她隔著車窗,瞧見庭院內的陣仗,差點沒有暈倒。
“不要告訴我,現在在辦流水席的三合院就是你家?”
於開衡降下車窗,注意到紅色磚牆擺靠著一長排祝壽的六尺花圈和花籃,浮誇歡慶的程度教他有些傻眼。
她點點頭,懊惱地將額頭抵在方向盤上。還以為老爸只是簡單訂個餐廳,大夥兒一起吃吃飯而已,但……看這排場,根本是把全村子的里民都給叫來了!
“曉芃學妹,請問一下令尊是什麼重要人士嗎?”於開衡好奇地問。
“我爸是里長,我爺爺還沒過世前也是這裡的里長。”曉芃解釋道。
“原來我們曉芃學妹出身於政治世家啊,失敬失敬。”他揶揄道。
“於開衡!”
她從齒縫間迸出話來,都什麼時候了,這男人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思及要面對一票的親戚和鄉民,她緊張得胃都縮在一起了。
“鄉下里長伯壽宴的排場都搞這麼大嗎?”
他朝車窗外望去,瞧見一批一批的里民往三合院內走去,協助外燴人員把一張一張的圓形板凳排放在桌邊。
“小鄉下的競選活動也是很激烈的,我們總要找理由籠絡討好鄉民。”
她遲遲不願下車,真想掉頭開車逃回臺北。
她最害怕這種熱鬧喧囂的場面了,簡直比跟李大元相親還要尷尬。
“綁樁顧票倉就對了。”於開衡意會過來。
“可以不要說得那麼直接嗎?”她睨了他一眼,提醒道:“要是被家裡的老人家聽到,他們會不開心。”
“選舉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