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起坑人,比秦堪有過之而無不及。
秦堪一臉恍然之態,心中忽然做了一個決定。
這個嚴嵩,將來若能將他拿捏在手裡則無妨,若不能拿捏了,最好想辦法弄死他……
有了嚴嵩的建議,秦堪一下子豁然開朗。一個坑人的計劃不知不覺漸漸成形,於是秦堪嘴角露出一抹令人心驚肉跳的怪異笑容。
這樣的笑容落在嚴嵩眼裡,眼皮不由跳了幾下。
“翰林院裡太過清苦,惟中怕是過不習慣了吧?”
嚴嵩心頭狂跳,急忙站起身施禮:“下官任憑侯爺安排。”
秦堪想了想,道:“以惟中庶吉士的身份,入錦衣衛自然不可能,太屈才了,我大明凡二甲以後的進士入朝皆為七品,新上任的都察院左都御史屠滽尚買本侯幾分顏面。不如先委屈惟中入都察院做個監察御史如何?”
嚴嵩頓時大喜過望。言官御史,正是大明朝堂呼風喚雨的角色,上至皇帝下至臣民,指誰罵誰而且不用負法律責任。風聞奏事本就是言官的特權。可以說。如今的七品言官品階雖小,但絕對是活得最滋潤的一類官員,連皇帝都不如他們這般百無禁忌。
剛待施禮致謝。嚴嵩神情忽然一黯:“可是內閣焦大學士那裡……”
秦堪微微一笑:“無妨,本侯的決定還輪不到一個攀附閹人的老東西來阻攔。”
嚴嵩顯然有點沒信心,囁嚅著嘴唇道:“若焦大學士一意駁回呢?畢竟聽說焦學士對江西人有點……”
秦堪冷冷一笑:“焦芳的兒子焦黃中在京裡胡作非為,大大小小闖了不少禍,錦衣衛已注意他很久了……”
嚴嵩輕輕一顫,神情微變,心中對自己投的這位靠山又多了幾分新的認識。
這位侯爺不簡單吶,一出手便是斷子絕孫的手段……
思忖間,秦堪那張笑眯眯的臉湊近了嚴嵩。
“惟中啊,以後咱們就是自家人了,本侯還要靠你多幫襯,私下裡也當親密如一家人,惟中若有妻小兒女,也可時常來我府上多走動,我家妻子非常的平易近人,惟中萬莫見外才是……”
嚴嵩神情劇變,急忙顫聲道:“下官願為侯爺效死,效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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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的朝會上,通政司左參議任良弼上疏奏稟,請求朝廷同意將佛朗機炮送造作局量產,並將佛朗機炮和大明火炮做了一番比較,任良弼在奏疏裡對佛朗機炮大肆讚賞,將大明火炮貶得一無是處。
這份奏疏原本並不起眼,每日朝會眾臣稟奏的國事裡,像這樣的建言請求等等數不勝數,任良弼這一道奏疏充其量僅只是大海里的一朵小浪花而已,別說劉瑾根本沒在意,連滿朝大臣也是聽過一遍後立馬將注意力轉移到下一件國事,所謂東風過馬耳,聽過就算。
大事往往由小事引發。
任良弼提到的這件小事便是如此。
還沒等繼續下一個話題,兵部尚書劉大夏氣得鬍子一翹,態度很劇烈地反對任良弼的提議,理由與當日跟秦堪說的一樣,無非徒耗國庫,浪費生鐵云云。
直到這個時候,劉瑾還是沒怎麼注意這件事,對於國事的是與非,朝堂幾乎每天都有各種各樣的爭論,往往一部分人提出,另一部分人反對,所謂朝會基本就是在贊成和反對兩種聲音裡度過的。
第二天的朝會,權傾朝野的大明內相劉瑾終於將注意力放到這件小事上了。
因為他做夢都惦記著的眼中釘,如今已是山陰侯的秦堪,從不參與國事的秦侯爺居然破天荒給內閣上了一道奏疏。
奏疏的內容一目瞭然:秦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