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懇請陛下將秦堪罷職削爵,並徹查秦堪私自造船出海一案。”
御史們說完,右都御史屠滽和六部中幾位侍郎也站出來附議,殿內一片喊殺聲,唯有兩位內閣大學士和六部尚書面面相覷,神情猶豫半晌,終於沒邁出腳步。
此刻金殿可謂殺機畢露。朱厚照嚇得臉蛋煞白。六神無主地坐在龍椅上四處張望,最後目光終於鎖定在人群中的秦堪臉上。
見秦堪仍是一派不慌不忙的樣子,朱厚照急得重重跺了跺腳,大聲乾咳了兩聲。道:“秦堪。你有何看法?”
滿殿吵鬧聲頓時一靜。所有人目光投向秦堪。
聽到朱厚照點了名,秦堪這才睜開了眼睛,如同大夢初醒般打了個呵欠。然後緩緩走出朝班。
“陛下,方才殿內諸多同僚的參劾,臣已聽到了……”
朱厚照坐直了身子,語氣略帶急促:“你可有辯解?”
“有。”
“快快說來。”
秦堪扭頭掃了一圈四周無數不善的目光,冷冷一笑,道:“臣想問問參劾我的幾位大人,你們哪隻眼睛見到我在天津造船了?連守皇宮的土狗都知道,我最近只在北鎮撫司,國公府和奉天殿三點一線忙碌,京師城內隨便拉一個人出來都能做我的人證,你們卻說我跑到二百里之外的天津造船,簡直是胡說八道,陛下,臣懇請陛下治王僚構陷忠直大臣之罪。”
滿殿老夥伴們都驚呆了。
簡直不敢置信,堂堂欽封國公,竟當著滿朝文武公卿的面公然耍無賴。
瞧瞧小昏君登基這兩年,重用的都是些什麼貨色!
王僚氣得臉孔通紅,指著秦堪抖索道:“你……你是大權在握的國公,不是船塢裡釘板敲櫞的工匠,你沒親手造船,難道不會指使下面的人幹這件目無王法的事嗎?”
秦堪冷冷道:“證據呢?說我指使別人幹這事,王大人可有憑有據?”
王僚一滯,頓時說不出話來。
以往朝爭走到這一步,便是你死我活的緊要關頭,像這種幾乎可以稱作眾目睽睽的事情,哪裡需要什麼證據?但凡一個稍微要點臉的人都無可爭辯。
文官們都錯了,他們錯在深深低估了秦堪的臉皮,他們沒想到一位貴極國公的人耍起無賴來不僅臉不紅心不跳,而且一副比念頌論語更真理的嘴臉,實在大大超出了眾臣的預料。
王僚氣得渾身直顫,往前跨了一步,指著秦堪怒道:“你……明明做過的事情,堂堂七尺昂藏丈夫,敢做不敢認麼?”
秦堪冷笑:“我還說你昨夜子時翻過右都御史屠大人家的圍牆,跟屠大人的第三房小妾幽會呢,你承不承認?”
滿朝大譁,包括朱厚照在內,無數雙眼睛齊刷刷地盯在屠滽身上,所有的目光皆是那麼的意味深長……
屠滽站在大殿中央,老臉比黃瓜還綠,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的頭頂跟臉一樣綠。
不知出於什麼齷齪心思,秦堪刻意沉默了一小會兒,讓滿殿大臣的猜疑在心中充分發酵之後,方才對屠滽拱手陪笑:“屠大人見諒,我剛才只是一個比喻,您大人有大量,莫往心裡去……”
“噗——”原本急得嘴角生泡的朱厚照忽然噴笑出聲,又想起場合不對,急忙用一串咳嗽聲掩飾。
…………
…………
由於文官們低估了秦堪的無恥,今日朝會發動的攻擊不了了之。
在朱厚照憋著笑的古怪表情裡,值日太監扯著尖細的嗓子宣佈退朝,迎著百官們或恨或怒的目光,秦堪雙目半闔,一副沒睡醒的模樣旁若無人地在人群中穿行而過。
走過金水橋,丁順急忙迎上前,笑意盎然朝秦堪抱了抱拳,道:“公爺剛才在金殿那一番急智真妙,屬下欽佩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