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急忙拱手:“在下絕不推辭,並且毛遂自薦……”
唐子禾大笑,銀鈴般的笑聲傾灑在護城河上,河面粼粼波光彷彿也在輕快起舞。
“接下來你打算留在京師還是繼續漂泊?”
唐子禾笑道:“應該會離開京師吧,我對這裡太陌生了,若非當初你身陷絕境,我真不會來這裡。如今你困境已解,政敵已除,我自然要走了。”
秦堪低沉地道:“你……不能留下麼?”
唐子禾深深注視著他,道:“秦堪,你知我是什麼人,我此生註定只是無根浮萍,安逸的日子不適合我。”
秦堪黯然嘆息不語。
她終究不是能夠安定下來的人,曾經有過輝煌,亦有著解不開的心結,餘生怎能坦坦然然守著一幢房子和一個男人安靜度過?
見秦堪失落的模樣。唐子禾心中感動。展顏強笑道:“若有一日,你再陷決定,或者……”
“或者什麼?”
唐子禾望定他,緩緩道:“或者有朝一日。皇帝不再信任你。欲置你於死地。我會再回來的,大好江山,有德者居之。它不一定非得姓朱,也可以姓……”
“打住!”秦堪打斷了她的話,額頭不自覺冒了一層冷汗,呆怔半晌方才恢復正常,指著她苦笑道:“你果真是個妖女,自己造反還不夠,還想拉我下水,這話今日當我沒聽過,以後再莫提起。”
唐子禾笑得很灑脫:“秦公爺官兒當得越大,膽子怎地越小了?”
站起身拍了拍身後的塵土,唐子禾轉身目注秦堪,深深道:“明日我便離京了,想回天津去看看,臨別在即,你……有什麼話對我說嗎?”
“有。”
“你說。”
秦堪看著渾濁翻騰的護城河,憑欄遠眺狀,目光幽長而深遠。
“多謝你幫我把夫人的肚子弄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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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爺,天津東港本月又有四艘兩千料鉅艦下水了。”嚴嵩端正地坐在秦堪面前,臉上止不住的欣悅之色。
秦堪翹著腿,一副悠然狀:“眼下我天津水師兩千料以上的戰艦已有十艘了,後面下水的船艦全部造成載貨的商船吧,十幾艘大商船再配上十艘護衛戰艦,這支艦隊足可縱橫天下了。”
“是……”嚴嵩拱了拱手,臉上卻露出難色:“可是公爺,天津東港……沒銀子了呀。”
秦堪一楞:“沒銀子了?”
“遼東的木料錢,運途中的人力錢,天津東港兩千造船工匠的工錢,還有近萬名徵調民夫的一日兩餐等等……”嚴嵩說完抬頭看著秦堪:“總之,天津沒錢了。”
秦堪沉思半晌,道:“這個不難,當初劉瑾伏誅之後,從他家庫房搜出貪墨髒銀數以千萬巨,這筆銀子讓國庫大發了一筆,不過那時我留了個心眼,密令錦衣衛揹著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官員,從抄沒的家產中截留了四百萬兩,秘密充入內庫,作為將來應急之用,如今看來,這筆銀子到了該用的時候,明日我便稟奏陛下,請他從內庫中撥銀二百萬兩予天津,惟中你且安心去天津操持一切,銀子的事我來辦。”
嚴嵩頓時滿臉崇敬地看著秦堪:“公爺未雨綢繆,廟算無遺,下官欽佩五地。”
秦堪渾不在意地搖搖頭:“沒你說的那麼誇張,就算我不留這條後路,天津也缺不了銀子,朝堂裡的髒官太多了,隨便找個人抄一抄他的家底,絕對抵得上國庫半年所入。”
…………
銀子的事解決了,嚴嵩又提起了第二件事。
“日本兩位使者大內氏和細川氏幾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