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熙看來,這表情竟有些嗔怪的意思,這笑臉在燈光的映照下,線條分外柔和,連帶著嘴角揚起的弧度,也顯得格外好看。
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這句話,正好可以用來形容趙熙現在的情況。他沉醉在那個嬌笑的迷人裡,感到頭腦微微有些發熱,情不自禁地向霍霜梧靠近了……
“哈啾!”這一聲來得突然,生生的把室內旖旎的氣氛給沖淡了,不,是把那氣氛給嚇跑了。霍霜梧有些慶幸,因為她分明看到了趙熙那逐漸靠近的俊臉,以及那張臉上的有些迷醉的眼神。那可不是好兆頭呢。雖然趙熙英俊多金,貴為一國之君,富有四海,權傾天下,但是,她還是不想當別人的替身,也不想當靈兒的後媽。要當,就讓那個荊南公主當去,反正皇后什麼的,她並不稀罕。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她才不要當那高貴的囚徒呢。就是為了愛情也不能,況且她並不愛趙熙。
是的,不愛。
偶爾的迷醉只是一個年輕女孩的花痴罷了,當不得真的。
霍霜梧思索畢,正要去拿外袍披上,卻覺著身上溫暖了很多。尤其是自己的肩膀,各位暖和。好像,額,好像有人把手搭在上面了呢。轉過頭一看,她分明看到了一個骨肉勻稱的手,雖說燈光不是很明亮,但是,還是可以看出那雙手還是比較白皙的。怪不得古來說皇帝養尊處優呢。
“對不起,是朕疏忽,讓你受涼了。”聲音像春水一般溫柔和暖,真像涓涓細流一樣,不慢不急地滲進她的耳中,直入肺腑。
霍霜梧不禁有些恍惚。她好像曾經對自己的好友說過,自己對伴侶的要求不高,她只要一個知冷知熱的好男人,在天冷的時候,會溫柔地握著自己的手,給自己溫暖。
聽者當時就說,天冷了,幹嘛只是握著你的手?乾脆把你緊緊抱著算了嘛。
她當時滿是憧憬地說,抱著我,只是貼身,懂得握著我的手,才算得上是貼心,因為我到了冬天,手腳特別容易冰涼。
可是,二十年來,一直都是她自己給自己暖手,天冷的時候,聳著肩膀,戴著手套,左右手不斷地摩挲著,左手給右手溫暖,右手給左手擁抱。沒想到,在這個陌生的時空,會有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把自己的外袍,只有皇帝才能穿的明黃色外袍,披在自己身上。衣袍上還殘留著的他的體溫。
漸漸的,手心也溫暖起來了。
霍霜梧低下頭,正好看見那雙骨肉勻稱的大手,把自己的一雙小手都包起來了,好像生怕外面的冷氣冷著了這雙柔若無骨的小手似的。
這雙大手沒有想象中那麼柔滑細膩,倒是有著男人應有的韌度,卻沒有一般男人的那種粗粗的感覺。
想來這個皇帝也並非如同想象中的皇帝那麼養尊處優呢,大概因為他是練武之人吧,一雙手很有力。
這突如其來的溫暖,把霍霜梧的眼睛給弄溼潤了。
臉上一陣溼溼的溫熱,卻是兩道溫暖的淚水,終於受不住地心引力,墜落下來。
難道兜兜轉轉,自己愛上的,竟然是這個人嗎?可是,自己就甘心當一個替身嗎?還是,這個溫暖太稀罕了,使得自己有些把持不住了?
霍霜梧緩緩抬起頭,好像每移動一點,都要用去萬分力氣似的。最後,把目光定格在那張俊臉上,低低地問道:“皇上,霜梧可否問你一個問題?”
趙熙頷首,微笑不語。
“在你心目中,霜梧是不是隻是溫嵐的替身?你對我好,除了我是天下奇才之外,是不是我身上有她的影子?”
趙熙臉上閃過一陣落寞,隨即又浮現出明媚的笑意:“朕的心是你的影子,你走到哪裡,朕的心就跟到哪裡。”
霍霜梧有些失落,這貌似甜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