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半後。
長孫衝被送回了長孫府,雙眼凹陷,瞳孔內佈滿了血絲。
雙腿骨折,盆骨皸裂,腰間盤突出。
這還僅是小問題。
長孫衝,被一屁股坐廢了。
不是假廢,而是真廢。
此乃忌諱之言,長孫衝當然不敢告知父親,心頭卻早已將江流千刀萬剮。
長孫衝露出陰翳兇狠,“等到中元節一過,我要一刀一刀割了你!”
長安街道寬闊平整,由石板鋪就,光潔如鏡。
商業繁榮讓人眼花繚亂,各種商品琳琅滿目,絢麗多彩。
人族在經歷過一段時間陣痛後,總能恢復得充滿蓬勃生機。
自強,方能不息。
江流穿著一襲僧衣,陪著一位美麗清秀的女子走在街頭鬧市。
女子穿著一襲紅裳,宛若畫中走出的一般。
正是長樂公主。
劫厄之主曾言過:“機會不是等來的,坐以待斃,只會執手相看淚眼,坐看紅顏另嫁!”
“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所以,江流邀請了長樂公主逛街。
長樂也聽聞了父皇選定了新駙馬的詔令。
長樂鬆了一口氣。
在長樂看來,長孫衝那是表哥,說是親戚更準確一些。
不嫁了,反而讓長樂鬆了一口氣。
初次見江流,他穿著一襲白色樸素的僧衣,五官輪廓談不上帥氣,卻很耐看。
總之,長樂也沒什麼抗拒。
出生皇室,哪裡敢奢求自由?
不反感就好。
“公主,吃糖葫蘆嗎?酸酸甜甜,挺好吃的。”
長樂溫婉點頭。
江流走向賣糖葫蘆的小販,“多少錢一串?”
“不要錢,江老大能吃小弟糖葫蘆,是小弟福氣,說出去有面子。”
一旁的長樂,“?”
江流面色微微一變,“江老大?什麼老大?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麻溜的,多少錢?”
“這…不敢要啊。”
要是被其他大佬知道,自己收老大的錢,自己以後還怎麼在長安混?
“老大,求求您別給錢了好不好,小弟上有老下有小……”
江流看了一眼長樂,滿臉尷尬,“我真不是他們老大啊。”
糖葫蘆沒買到,又路過一家小販。
“好吃的紅糖餈粑嘍。”
“咋賣的?多少錢?”
“霧草…老大?不要錢,剛出鍋的您嚐嚐。”
江流咬牙切齒,“你最好再仔細想想要不要錢。”
小攤販猛地一拍腦袋,“對不起老大,是小弟錯了。”
“紅糖餈粑五文錢半斤,諾。”小販給老大稱了一斤紅糖餈粑,順便遞過去十文錢。
“老大您收好,歡迎下次再來。”
“長樂,你聽我狡辯……”
之後,又路過了好幾家攤販。
八月流火。
晚風吹的涼爽,十分愜意。
江流去買冰鎮酸梅汁了。
長樂則走到一名小攤販前,打聽道:“大叔,你們為什麼這麼尊重他?”
“嫂子,你說老大啊?”
“那當然尊重啊。”
“咱們的命是老大給的。”
“天下初定,咱們是逃荒逃到長安的,兄弟姐妹們都快餓死了。”
“是老大跟了咱們一口吃的,教會了我們手藝,這才在長安生存了下來。”
此等恩情,又怎會不尊敬?
不多時,江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