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菱看著那雙難得認真的桃花眼。記憶中那個總愛自詡風流的少年郎依舊清晰,可是眼前的人,卻多了幾分成熟穩重,還有些許菱看不透的東西。
許菱心知,顧和越這種人,一旦上了心,不弄清子醜寅卯,絕對不會甘心。她再沒可能全部瞞著他,她得……給他找點事做。
許菱抓住顧和越的手,緊緊握住:“哥,我能相信你嗎?”
顧和越正色道:“自然。”
許菱湊近一些,貼著顧和越,緩緩道:“脈按之細小如線,起落明顯,時見一止,止無定數,氣機不利,心肝失洩。”
顧和越臉色凝重:“你……中毒了?”
許菱點頭,從懷中摸出一個香囊遞給顧和越。香囊上繡著個靈芝,正是那日王府中,水桃放於她枕下的。許菱低低道:“哥,這香囊裡面,有我刮下來的小塊解藥。你且帶著,看有沒有信得過、水平高的大夫,能弄明白我中了什麼毒,或者能配出解藥。”
許菱越靠越近,幾乎貼在了顧和越身上,聲音也越來越低。顧和越只覺她柔軟的胸口壓著自己的胳膊,氣息若蘭噴在自己耳後,一時竟有些心神盪漾。卻聽許菱繼續道:“其他事情,求哥哥別再管。那不重要,而且到了時機,我自會告訴你。現在我命懸一線,哥哥設法幫我解毒,才是正事。”
顧和越沉默許久,忽然一笑:“好,我答應你。”
許菱這才鬆口氣,退開身體,催促道:“哥,快找個地把我放下,宸王的人應該已經在找我了。”
顧和越點頭,掀開車簾,對著趕車人說了幾句話,又放下車簾,朝許菱道:“我讓他去北市,那裡小巷多,到時殿下問話,你也方便回答。”
許菱點頭。兩人已經分開了四年,卻沒有時間敘說別情。許菱簡單問:“舅舅舅媽可還安好?”
顧和越笑道:“都好。”說著,將手枕於頸後,伸了個懶腰:“他們很向著你。之前總是攔著我,不讓我娶女人進門,說什麼一家人親上加親,若是我先娶了別人,將來不好交代。”
許菱想起兒時的舊事,心中一暖,低低道:“舅舅舅媽對我很好。”
顧和越瞟她一眼,輕聲一笑:“那是以前。得知你們死訊後,他們天天催我娶親,上個月就來了七八個媒婆,嘖嘖,那個心急。”
許菱眨眨眼:“所以,你一口氣娶了三個?”
顧和越忽然笑彎了眼。他坐起身,伸手去拍許菱的腦袋:“娘子,你真淘氣!想問我有沒有成親,直說便是,何必拐彎抹角?你放心,相公為你守身如玉。”
許菱嘴角抽搐:“不許亂叫!就知道賺這些口上的便宜。”
顧和越哈哈大笑,忽然撲上來,抱住許菱,迅速在她額上一吻:“娘子教訓的是!這才叫賺便宜!”
那溫熱在許菱額上一觸即離。許菱狠狠推開顧和越,抬起手去擰他的臉,一邊擰一邊道:“你再敢亂來,信不信我把你小時候的糗事說出去!”
顧和越一張俊臉都被許菱擰得變了形,他抓住許菱的手,卻不用力,只道:“好妹妹,我不亂來便是。我都20了,你還這樣擰我,我多沒面子……”
許菱嘴角微翹,又狠狠擰了幾下,這才鬆開了他。
顧和越揉著自己臉蛋,不滿嘟囔道:“幫你辦事,收點好處都不行……”
許菱瞪眼,正打算說話,卻聽門外車伕開口道:“公子,北市到了。”
兩人均是一愣。靜默片刻,許菱終是勉強一笑:“哥,我走了。你一切小心。”
顧和越點頭。許菱起身。哪知剛走一步,顧和越卻長臂一伸,摟住許菱的腰一用力,將她拉倒在自己懷裡。
許菱坐在他腿上,感覺他用力箍緊了自己,手微微顫抖,顯然是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