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經韻歪頭看她。
許菱目光中盡是恐懼之色,抬手捂住臉,喃喃道:“我自然在意我哥哥,可是……如果我寫了供詞,宸王殿下暴怒,你說得這些刑罰,難保不會落在我的身上。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她撲通一聲朝著顧和越跪下,磕頭不止:“哥哥,你一直全力助我,這份大恩,我銘記於心,可是……我,我……我真不能寫那供詞,我不想死,求哥哥原諒我……”說著,伏地哭泣起來。
顧和越不答話,閉眼偏頭。
許菱哭了一會,抹了眼淚爬起來,也不說話,轉身就急急要離開。
葉經韻卻反應迅速:“許建明!”
許建明幾步趕上,抓住許菱的手不放。
許菱掙了幾下掙不脫,厲聲道:“許建明,放手!宸王殿下還沒發話,單憑那個男人的片面之詞,你也敢動我!”
許建明還真被她的氣勢和話語震懾,就想鬆開她。
葉經韻卻喝道:“你敢放她走,我便把這些東西都給你過一遍!”
許建明立時抓牢了許菱,再不肯鬆手。
許菱怒道:“葉經韻,話我已經說清楚,我不可能給你寫供詞。你若再敢留我,我便叫來宸王殿下的人,說你意圖非禮我!”
葉經韻一聲冷哼,彎腰從箱中摸了一把小彎刀,還有一瓶藥膏,走去顧和越身邊。他看都不看許菱:“許姑娘不必客氣,儘管叫。”
許菱臉色一白:這人都設計好了!別說今日正巧蕭宸軒的人沒來保護自己,便是來了,葉經韻也定有後招!指不準這門外,就有葉經韻的人!
葉經韻蹲下,利索扒光了顧和越的褲子,用那小彎刀拍了拍他腿間那物事,對他道:“你妹妹實在狼心狗肺,我都替你這個哥哥傷心了。也罷,既然逼不了她寫供詞,不如閹了你,送去宸王府做太監,也成全你陪伴她的心願吧。”
顧和越閉眼死死咬牙,一聲不吭。
許菱氣息不穩了。
葉經韻朝許菱一笑:“許姑娘,很快的,耽誤不了你多久。”
他從袖中摸出一塊手帕,隔著那手帕,一臉嫌惡握住了顧和越的物事,小彎刀比劃著擱了上去,又微微後仰身子,自言自語道:“不知道血會不會噴到身上……”
許菱淒厲喝道:“夠了!”
顧和越一聲嘆息。
許菱無力垂頭:“我寫,我寫……”
葉經韻勾唇一笑,鬆開顧和越的東西,扔了那手帕,站起身喚道:“許建明,拿紙筆給她。”
許建明去箱中翻出了紙筆,放去一旁的小桌上。
許菱走過去,對著許建明冷冷一笑:“好爹爹,女兒見過傻的,沒見過你這麼傻的。你我關係如此親近,我若是細作,宸王殿下豈會放過你?”
許建明張嘴傻傻看著她,等到許菱已經開始書寫,他方才回神辯解道:“我也是被騙了,葉大人可以證明!”
許菱眼皮都不抬,回了他兩個字:“呵呵。”
許建明恐慌了:是啊,宸王殿下憑什麼相信自己,那葉大人也不需要他了,又真的會費力幫他澄清嗎?
許建明嚥了口唾沫。他想讓許菱別寫了,可看看葉經韻,卻又不敢說。只得吶吶道:“葉大人,我,我先走了。”
葉經韻達到了目的,便也不在意他,只是一聲嗤笑。倒是許菱微抬眼皮道:“爹爹,出門右轉是集市,僱匹最好的馬立刻出城,許還能逃過一劫。一路順風啊!”
許建明慌忙退了出去,出門時差點跌倒。
許建明出門後,許菱又寫了許久,這才放下筆。
葉經韻上前,拿起那張紙,細細看去,滿意微笑道:“不錯,一目瞭然。只是……你沒簽名畫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