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消彼長,紀寧的氣勢強,那小吏也不敢大聲說話,上前拱拱手道:“這位公子,有事?”
紀寧道:“在下紀寧,見到這裡嘈雜,過來問個究竟!”
“紀寧?”那小吏壓根就沒聽說過紀寧的名字。
也是因為紀寧是江南鄉試的解元,京城之地的小吏就算神通廣大,沒聽說過也不稀奇,那小吏琢磨一番,道:“紀公子是……有文名的人?”
旁邊衙差趕緊上去報上紀寧剛才亮出的身份,那小吏笑道:“原來是舉人,幸會幸會,鄙人也是戊戌年河間府的舉人,紀公子真是一表人才……”
有了舉人的文名,就可以充當小吏,這也是大永朝的規矩,紀寧一直要考下去,所以他不會屈就在縣衙當個書吏,雖然書吏也算是士族階層。
一個舉人,做官能做到最高,也只能到四品五品,很多都是隻做到七品知縣就無法再攀升,也是文名不足所受到限制,而進士,哪怕只是三甲,上來被委命也是從七品的知縣或者同級的官吏做起,之後還有可能封侯拜相,成為大永朝人盡皆知的名臣。
就在紀寧跟那書吏說話時,靜萱走過來,臉上帶著些許笑容道:“紀公子,您來了?”
一句話,就暴露了她認識紀寧。
“哇!”人群發出一聲訝異的驚歎,尼姑庵出事,一個風流蹁躚的公子出來幫忙,那尼姑還認識,人群之人難免會想,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私情?
果然,連劉府的潑婦也發覺這一點,上來嚷嚷道:“舉人有什麼了不起,我看就是姦夫***早點浸豬籠的好!”
衙差喝斥道:“劉孫氏,把嘴巴放乾淨一些,這可是舉人老爺,得罪舉人老爺打死你都活該!”
“呸,有舉人老爺道德敗壞的,那也不配做舉人,我們家老爺以前還是舉人公呢,我們可是書香門第!”劉孫氏仍舊喋喋不休,但氣勢卻是弱了,顯然她也是欺軟怕硬之輩。
那書吏道:“紀公子過來,是為何事?”
人群有劉府的人在起鬨:“能來做什麼,一定是姦夫來幫著***就說這裡烏煙瘴氣的,原來是一群尼姑在這裡偷男人,我們怎麼能讓這些尼姑繼續留下來,請官老爺為我們做主,將這些尼姑趕走!”
“對,對,趕走趕走!”人群還有人在起鬨。
有的是劉府的人,有的就純粹是湊熱鬧起鬨的。
紀寧心想:“這劉孫氏的手段也挺高,居然懂得利用輿論的壓力,幸好今天是我在這裡坐鎮!”
紀寧厲聲道:“哪個說我是姦夫?”
他的這一聲暴喝,氣勢凌人,一句話就把場面給鎮住,他的虎目圓瞪,打量在場之人,喝問道:“誰說的,站出來!”
剛才一群人在那嚷嚷的兇,但紀寧發威,他們就怕了,連劉府的人都不敢聲張,大氣都不敢喘。
紀寧道:“在下乃是金陵人,本次也是第一次進京城趕考,在下有個習慣就是喜歡替人伸張正義,舒安堂派人找到在下,來問問這官司,難道不可以嗎?”
人群中馬上有人露出失望之色,聽到有人在感慨道:“原來是個訟師,還以為是姦夫**有好戲看呢!”
紀寧說自己是金陵人,就可以基本撇清跟舒安堂尼姑的關係,進京城趕考的考生一共才進京城沒幾天,要勾搭上也沒那麼快,而且作為舉人的紀寧,說話有公信力,很容易得到一些明理之人的認同。
劉府的人道:“金陵人怎麼了,就不能是姦夫********再胡言亂語,掌嘴!”衙差喝斥道。
這下徹底不敢再有人質疑。
書吏聽到紀寧是來幫忙打官司的,有些為難,畢竟縣衙已經收了劉府的銀子,他不想紀寧出來壞事。
書吏道:“紀公子遠道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