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紀寧也在觀察,惠王和崇王都坐在非常靠前的位置,此時惠王一直在留意皇帝的反應,似乎他已經知道皇帝會中毒一樣。
但趙康政喝下酒之後,暫時沒什麼反應,李國舅和惠王等人也不著急,紀寧猜想,這些人應該是覺得即便是毒藥,也不至於馬上就作,還是會有一定的反應時間。
“禮樂司獻藝!”酒過三巡,龍城在旁邊喊了一聲,禮樂司的舞女們走出來。
這些舞女,都打扮的花枝招展,每個姑娘身上都帶著一股妖嬈的氣質,起舞之後更是帶著女人特有的魅力,加上喝酒吃了鹿肉,讓在場的觀眾們看的是熱血沸騰。
紀寧則沒去留意那些舞女,反而看著對面位次相對靠後的車師國公主。
但見那公主也不吃喝,卻好像已經在做某些準備。
紀寧心想:“這車師國公主身上大有問題,看樣子,不像是什麼西域公主,倒好像有人假扮。難道她的目的是要刺殺皇帝?到底是誰安排了這一切?”
再看最高處的皇帝,此時趙康政仍舊面色如常,甚至還在跟旁邊的龍城說著什麼,臉上還帶著笑容。
不多時,禮樂司的第一曲舞蹈獻完,輪到在場的皇親貴胄、文臣武將給皇帝敬酒。
作為敬酒代表,出來主持說話的,是文廟前來的大學士馬恆,他在所有人中地位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僅次於尚書檯的左相和右相。
但要敬酒之前,先要說一段祝酒辭,這祝酒辭,說白了就是對於大永朝太平盛世的歌功頌德,馬恆現場說了一番在紀寧看來違心之言的話:”……陛下登基以來,國祚安穩,盛世昇平,百姓安居樂業,乃是我大永朝百姓之福,四海臣民之福。在下以文廟大學士身份,為陛下敬酒……”
馬恆說的是掏心掏肺,而下面的大臣則好像對皇帝感恩戴德。
這就是賜宴中的氛圍,所有人在這種時候都不會顯得很真誠。
紀寧也拿起酒杯,輪到在場大臣為皇帝敬酒三杯,三杯酒又不出意外的被紀寧倒進袖子中。
所有人坐下來,最高處的皇帝仍舊安穩如常,仍舊不見任何中毒的反應。
惠王看上去還能氣定神閒,但其實心中已經有些緊張了,在這種場合之下,他是有可能會敗露的,而且憑他所帶的人,很難殺出重圍。
但惠王也不是很擔心,因為他派來的兵馬,很快就會殺過來,那時他甚至可以把李國舅、崇王和五皇子同時都殺了,他親自登基都是可以的,但他又怕跟天下臣民不好交代,他更希望是讓李國舅出來承擔篡位者的罵名,而他自己則坐享其成。
……
……
酒宴在繼續中。
禮樂司第二段獻藝,是雜耍,一群藝人演完之後,李國舅笑著起身道:“陛下,今日有四海來朝的臣民,不知四海的友邦之國,可是為陛下送來了禮物?”
話是對趙康政說的,但聽起來卻又好像是對番邦中人所說。
趙康政笑道:“朕也想知曉啊,不知友邦的使節,可否上前來敘話?”
番邦人,有幾十個大國小國,很多都是西域和草原上的國家,他們帶了禮物前來,都不是很厚重,因為他們的國家原本也沒多少寶物,來進貢就是找一些小而精,必須是中原沒有而覺得稀罕的東西。
“我安月國送來寶玉十對!”一名五十多歲的使節出來說道。
這使節,是大鬍子,在紀寧看來跟阿凡提差不多,所進獻的玉石,都是和田玉,在這個君子佩玉尤其是佩白玉的時代,這可是好東西。
趙康政一擺手,讓人把木匣接過來,把白玉進呈到他面前,他拿起木匣中的玉石看過,點頭笑道:“果然是寶玉。寶玉贈君子,朕準備將這些寶玉,賞賜給今日可以在宴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