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有點得意,但又不願意讓人說成落井下石,當然更多的成份是不願意得罪燕王,還想要表現出端莊大度的模樣:“皇上,既然燕王……”
“是嗎?”瞥一眼地上的血印,澹臺鳳鳴扔下她,大踏步走上去,從澹臺文清的手裡接過唐意,一把將她攔腰抱起:“傷到哪了?”
“回皇上~”唐意錯愕地抬起眼,略帶點防備地瞪著他:“不礙的,只是不慎被石子硌傷了腳罷了~”
他想幹嘛?該不會憤怒得想親手把她摔死吧?
澹臺鳳鳴俯瞰著她,眼裡柔情似水:“清歌~”
唐意一怔,凝望著近在咫尺的那雙眼睛,黑白分明,清澈透亮,象秋水洗過的長空。
“怎麼這麼不小心?”他溫柔地抱著她,即便是責備也飽含了深情。
“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宣醫女?”德妃臉一變,一絲妒恨自眸間一閃而過,斥責了貼身的宮女春兒,很快換了關心的笑容,跟上來:“皇上,既然清歌妹妹傷了腳,行走必然不便了,不如讓她坐臣妾的肩輦吧~”
她打的好算盤,讓出肩輦,既能不著痕跡地把唐意從皇上懷裡弄出來,又顯得自己大度賢慧,有容人之態。
他的柔情(一)文 / 一溪明月
“地上碎石多,君兒也需小心。”澹臺鳳鳴溫柔地笑了笑,抱著唐意越過她往回走:“朕的御輦寬敞,坐兩個人沒有問題~”
“皇上~”德妃僵住。
“朕要帶清歌去裹傷,君兒自己可以回寢宮吧~”澹臺鳳鳴聞聲回頭,歉然地望住她。
“是,當然~”德妃又氣又恨,潔白的貝齒幾欲把櫻唇咬破。
真是氣人,平白送了那賤/人一個親近皇上的好機會。
澹臺文清目送御輦離去,垂在寬大袍袖下的雙手無意識地攥握成拳,忽覺一陣空虛。
凝霜殿裡,如霜正在修補被唐意胡亂縫補起來的被子,忽聽得門外一陣騷動,尖利的嗓子響起:“皇上駕到~”
她放下手中針線,扭身就往外跑,澹臺鳳鳴抱著唐意大步流星地走過來,三人在門口差點相撞。
“不長眼的奴才,竟敢衝撞聖駕!”德貴跟在身後,氣急敗壞地叱喝。
澹臺鳳鳴靈活地側身,抱著唐意輕鬆地避開她,進了寢殿,尤有餘暇回眸一笑,柔聲道:“小心呀~”
如霜唰地紅了臉。
怪不得宮裡的娘娘們為了爭寵爭得快打破了頭。莫說他手中還握著萬里江山,似這般清俊漂亮又溫文多情的男子,試問天下有幾個女人不動心呢?
她只是得了一句問候,已是心如鹿撞,唐意被他圈在懷裡,一路象寶貝似地抱了回來,早已心亂如麻。
這人,究竟打的什麼主意?就算是演戲,也會不會太過了?
習慣了孤獨,習慣了堅強,習慣了照顧別人,甚至習慣了危險;這輩子,還是第一次有人將她捧在掌心呵護,她竟有些不知所措……
“都說了只是塊石頭~”她囁囁低聲,不自在地扭動身子,想要從他的懷中掙扎出來。
“別動~”他彎腰,象捧著瓷器般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被褥之上,一手輕按住她的肩,一手輕刮她的鼻,語氣親暱,低低地調笑:“否則,朕可不饒你~”
如霜的臉越發紅了,慌亂地倒退了出去,走得急,拌到門檻,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摔了出去。
唐意蹙眉:好好的,幹嘛說些曖昧的話引人誤會?
“讓朕瞧瞧你的傷~”他含笑注視著她,手探進她的裙襬,輕輕地握住她纖美小巧的足踝,卻並不立即檢視,只放在掌心輕輕地摩挲。
拜託,她傷的是左腳,幹嘛亂摸她的右腳?眼瘸啊?
諷刺的話在舌尖打了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