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恐地發現自己什麼也做不了,自己就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樣——不只身體,就連思維都不怎麼受自己的控制——只能任由指壞的紋路越轉越快,越轉越亮,越轉越大……
“轟!”
一聲雷鳴般的巨響在露西妮腦中響起,還不待她反應過來,她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露西妮是被一股奇臭無比的味道給燻醒的,那味道就猶如堆積成山的生活垃圾所散發出來的陣陣惡臭,讓人無比地噁心。說是醒了,卻其實只是神志慢慢回攏,她只覺得特別特別地累,好象不停不歇地忙碌了十天十夜,全身上下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使不上,她似圖想清楚自己到底怎麼了,卻覺得一動腦,腦袋就猶如針扎一般的疼,而且是上萬根針從不同角度猛扎進來,疼地她的神志又是一陣模糊。
好容易捱過頭疼,露西妮被嚇壞了,什麼都不敢想,什麼都不敢做。卻聽得耳邊一個極其沙啞,沙啞地好像風吹沙礪一般的聲音說道:“睜眼。”
露西妮反射性地睜眼,這回,身體比頭疼之前好多了——她只覺眼前先是白茫茫的,眨了幾下眼,白色中慢慢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輪廓,再眨幾下眼,那個黑色的輪廓在慢慢清晰,她努力地眨啊眨,努力地想要看清楚那個黑色的輪廓,再一次眨眼,定睛望去——
露西妮一下被嚇地六神無主,整個人就想往後躲去,才發現她一動,全身發出一陣抽搐式的疼痛,疼地她又是一陣神志迷糊,幸好這次的疼痛比上回的頭疼要來得短暫。她很快便從疼痛中緩地神來,再次睜眼看去,才發現剛才嚇到自己的那張不像人的人臉已經不在了。
還不等她鬆氣,卻見視野中又閃過那張老臉,幸而這次那張臉沒之前那樣幾乎是湊到她眼前,只是遠遠地望著她。
那是一張幾乎被皺紋和傷痕重重疊疊覆蓋的臉,整張臉上除了兩隻眼就幾乎找不出其它完好的器官,顴骨似乎根本不存在,以致於雙眼微凸,鼻樑是塌的,幾乎只剩下兩個鼻孔,嘴巴更是被縱橫的傷痕掩埋,根據看不出在什麼地方。
即便是第二次看,而且是遠距離看,露西妮仍然不能習慣這樣的一張臉,但她也不想再閉上眼——她急於想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怎麼了——所以,她調開視線,去看視線內的其它地方——她似乎仍在自己的房間中,那熟悉的床頂彩繪,熟悉的床簾,熟悉的一切讓她安心。
露西妮才舒了一口氣,卻見一支枯老的手伸到眼前,猶如動物爪子一樣的手指間捉著一根透明的試管,試管中的液體呈淺紅色,還在不斷冒著煙。枯老的手迅速一翻,一下將液體倒在露西妮額間眼前,她還來不及驚叫、閉眼,只覺整張臉一下冰涼涼的,好像敷上了面膜一般。那種冰涼的感覺從面上一直往下滲透,似乎從面板滲透到骨子裡一般,讓她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這一放鬆,露西妮又沉沉睡去。
格羅姆看著露西妮一臉放鬆——還帶著幾分笑意睡去,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問著坐在床前的老人:“大師,她怎麼樣了?”
“精神力使用過度。”老人一邊回答格羅姆,一邊動作俐落地收拾著自己的藥箱、藥具——俐落地一點也不像他的外表顯示的年齡那樣蒼老。“臥床休養十五天,兩個月內不許使用精神力。”
露西妮再次醒來,就好像睡了一個大懶覺,腦子有點暈沉沉,身子有些軟綿綿。她試圖用力坐起身來——這下,比她上回醒來要容易得多——她慢慢坐起身來。有些茫然地左右望望,正好看到趴在床邊睡著的阿蜜莉雅。
“阿蜜莉雅。”露西妮輕聲喚道。
阿蜜莉雅迷迷糊糊地爬起身來。
“阿蜜莉雅。”露西妮又叫了聲。
阿蜜莉雅這才徹底醒了,“小姐,您嚇死阿蜜莉雅了。”阿蜜莉雅語帶哭腔。
露西妮看著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