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異常惱怒,就是這個人害自己行刺被發現,現在又是這個人拼命攔住自己。夥計收手,準備一下削掉薛虯的右手。
薛虯畢竟江湖經驗不夠,其實不應該徒手去抓匕首。犯了這樣一個錯誤,薛虯的右手岌岌可危。
好在這時,開始那男子也回過頭來,右手一掌橫劈下,卸下夥計手中的匕首。左腳一踢,夥計在兩相夾擊下不敵,一腳被踢中,身子飛了出去倒在地上。
男子得此機會不放過,縱身一躍,右手擒住夥計的右手,左腳抵住夥計的反抗。夥計並沒放棄反抗,一個翻身右手反手拿住男子的手腕,左腳準備踢開男子,但男子也並不是擺著好看的,用勁一擋使勁制止住夥計的反抗。
薛虯臉色慘白,右手還在流著火紅的鮮血,空氣中都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留在地上的血是那樣妖豔,散發出一種寒入骨髓的涼氣。
薛虯順著左手衣袖,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鮮血,直喘著粗氣。
林海望著薛虯,眼光中透出一絲敬佩,旋即拿出自己身上的手帕,幫著薛虯先簡單包紮一下右手的傷口,不然的話,只怕薛虯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就在此時,沒有人發現,開始那名帶薛虯來的下人,拿起地上的匕首,走到夥計與男子身邊。
林海剛想說一聲,“濟舟,留——”
濟舟聽見了林海的話,沒有動手取那夥計性命,但拿著匕首的男子卻一刀很快地捅了下去,捅在心口上,鮮血四濺,上好的絲綢衣上留下血紅一片,點點血滴,像是梅花般綻放,妖豔無比。
就像是男子根本沒有聽見林海的話,捅下去之後,林海才說留他性命。
林海一看,男子已經動手了,話沒有說完,只是嘆了一口氣,“軒音,你——哎!”。
濟舟也就鬆了手,放開了那夥計,任憑他躺在地上,慢慢死去。軒音站在一旁,他的臉上還濺有鮮血,襯得整個人很是邪惡。
望著那夥計抽搐的身子,痛苦憎恨的眼神,不斷從嘴裡吐出的鮮血,薛虯慘白的臉變得更加慘白,渾身發涼。
那眼神薛虯一輩子都不會忘,那是一種恨與狠交雜在一起的眼神。
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就在薛虯面前慢慢死去!
慢慢死去,一個生命就這樣死去!
這過程很短,在幾個呼吸之間,就沒有了。
涼氣,刺骨的涼氣!
薛虯看著他那死不瞑目的眼睛,沒有焦距的瞳孔,急怒之下,又吐出一口血。
薛虯憤怒地大喝一聲,“你為什要殺死他?”
接著,薛虯眼前就是一片黑暗。
正文 第十二章 表字如海
黑暗,一如既往的黑暗。
紅色,哪裡來的紅色?是血,鋪天蓋地的血將我淹沒。
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我,眼神是那樣可拍,那樣讓人畏懼!
······
“不要!不要!不要——啊!”薛虯從噩夢中醒來。
薛太太正坐在床邊,擦著薛虯臉上的汗,看著薛虯睜開的眼睛,輕聲問道:“虯兒,你醒了?”
薛虯目無焦距地望著薛太太,這種眼神讓薛太太心裡很是害怕,連連安慰道:“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薛虯模糊地看見薛太太的身影,哭著喊了一聲,“母親!”
猛地起身一下抱住薛太太,淚水就止不住地流下,薛虯斷斷續續地說著這幾句,“他不是——我殺的!”“不能——怪我!”。
聲音哽咽,哭泣中帶著害怕與彷徨,又有著一種絕望。
薛虯哭道:“他死了;我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在我面前,就那樣一個人就死了。”
就算是薛虯很成熟,但兩世都終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