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在做什麼,而他家凌爺如何了,是一個字都沒有透露。凌越山還天天派了馬車就在水府門口等著,說要接夫人回家,白天夜裡換著班的等。這一來,讓水家上下都傻了眼。水仲楚心想著這臭小子,幾年前的纏字功又開始使上了。當初只是單槍匹馬的纏,現在可有了人手了,這整個組織人馬的一起纏啊。他也覺得這妹妹有些古怪,不過妹夫使的這招也實在是有趣,讓他權當看戲兼學習一下。
水若雲在孃家呆的也是坐立不安的,她掛心著凌越山,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她用血喂鬼蠶的事。更重要的,她自卑了,她沐浴的時候,看到自己滿身令人作嘔的傷疤,她自己都看不下去,自然是死也不願讓凌越山看到她這個樣子,她寧願在他的心裡,若若還是原來那個模樣。原本在喂鬼蠶的那段日子,她也看到這身傷疤,當時只一心苦惱著下次還有哪些空地方能讓鬼蠶咬啊。現在事情過去了,她卻只覺得這些噁心的傷疤,是一個埋著她的大坑,她的相公就站在坑外,可她卻怎麼也爬不上去了。
另外,最讓她心絞的,是她體內的寒毒,薛神醫說了,這些毒,他現在每天用藥只能抑制,然後慢慢一點一點的抽,也許需要十年,也許需要二十年,甚至三十年,她得拖著這個病體,過著這後面的幾十年歲月。水若雲一想,最少十年,那她都已經過了二十九歲了,那時候還能生出寶寶嗎?如果運氣不好,時間要更長,她這輩子,怕是真的不能有寶寶了。一想著自己不能替凌越山完成他的人生願望,她就非常難過,可要讓她把自己相公讓給別的人女人,她又是絕對不願意的。
那天她心慌意亂的在屋裡靠著,正胡思亂想,一丫環突然跑了進來打報告:“小姐,姑爺來了。”水若雲一驚,忙起身:“快幫我拿衣裳來,還得梳梳頭髮,哎呀,我現在臉色是不是還很不好?那還得上個妝。”
丫環忙道:“小姐莫急,姑爺去了齊師父和九尾公子的院子,要過來也得好一會呢。”
“好,好。”水若雲慌亂的想著,不知他現在身體怎麼樣了,雖然薛神醫捎了訊息來說已然大好,可怎麼這麼快就能出門了?一會見了面,該跟他說什麼好呢?他讓自己回家,該怎麼拒絕呢?要是回了家,他又要親熱了,怎麼辦?她思緒亂飛,著急忙慌的挑了件桃紅豔色的衣裳,想著能把臉色襯得粉嫩些,又讓丫環幫她仔細的梳了頭髮,抹了胭脂。然後坐在那,想想自己裝著乾點什麼好。
今天娘和姨娘出門了,沒人幫她掩護了,水若雲想了想,拿了個繡件,裝模作樣的繡活,一會就說自己挺忙的,要幫娘做個繡件送姨娘,暫時還不能跟他回家。可她體虛,繡了兩針手竟抖起來,不行不行,萬一越山哥哥象以前那樣,就陪著看她幹活,她豈不是露餡了。那,還是看書好了,她忙又讓丫環翻了本書給她,定了定神,好,一會就說,娘還想再讓她陪幾天,過幾天姨娘就走了,到時再回去。嗯,就這麼辦。
可她等了又等,還不見凌越山來,便差丫環問一問去。結果丫環跑了一趟回來,回話說姑爺從齊師父那出來,就直接回雲山居去了。
水若雲手裡的書啪的一下掉在了桌上,怎麼都不來看她了?
他不來,她應該是要鬆一口氣的,可她為什麼會覺得這般難過,一時間竟氣堵心慌起來。嚇得丫環趕忙衝過來把她扶到床上躺著。
水若雲拉著丫環問:“他氣色可好?”會不會是傷病發作了,所以不得不提前回去了,所以才過而不入她房裡的。
丫環期期艾艾的,想了想還是如實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