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貪婪的用手一筆一劃的感觸著他的面龐,她想要擁抱他,卻穿過了他的身體,她看著他的迷茫無措,就溼了眼眶落了淚。
“霖哥”
田譽彷彿聽到了女子的嘆息,又仿似聽到了女子的抽泣聲,他越發迷茫,這座城這座橋,他確信自己沒有來過,卻憑白多了熟悉感和…不捨感。
女子看夠了他,才轉頭看向蟬娘,目光裡滿是感激。
“你的這份恩,我怕是還不了了。”
女子的身體漸漸變得虛幻看不清晰,她…即將魂散了。
蟬娘張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女子只是搖了搖頭,仿若知道蟬娘要說什麼。
“我知道,初筠,本就是我執念所化,我與霖哥之間,又哪止三世,至於霖哥,這一世,就煩你照顧了。”
蟬娘不曾回她。她卻笑了,那一抹驚心動魄的美,也隕於了那座橋上。
田譽覺得忽然心就空了一塊,耳邊若有若無的歌聲,嘆息聲,抽泣聲都一併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風吹過寂寥塵世呼嘯的聲音。
田譽有些失魂的走下了橋,還未走出百步,身後的橋便轟然倒塌。
多年後,蟬娘想起這些過往,依舊會感慨萬千。
這蒼茫人世,又少了一個痴情人。
作者有話要說:
☆、昏鴉一
【昏鴉】
我本為鴉,一世不詳。
你為鴆毒,一世困我。
自遇你那刻,毒便入骨。
我們,自古般配。
遠處的腐臭味吸引了我。哀樂遠遠傳來,本鴉擲了手中的骨,跳下了樹。
棺材裡的腐臭越發濃郁,縈繞在我的鼻息間,讓我沉溺的美味呵。
女人們嘈雜的哭聲讓我心煩意亂,本鴉伸手掏了掏耳朵,那個穿著喪衣約摸四五歲的女童還在瞪著我。
“孃親,那裡有個姐姐。”她指著我。
被她拽住衣角的女人打了她指著我的手,“你爹都死了你還有心思說謊?不知道哭一下麼,臭丫頭!”女人掐了她的手臂,疼痛使女孩哭了起來。
“我的兒啊,你爹怎麼就這麼走了啊…” 女人假惺惺的哭聲和女童撕心裂肺的哭聲震的本鴉耳朵發痛,越沒有良心的人,便越發好吃呢,也不知道,那個女人的味道如何。
本鴉默默跟著他們的後面,等待著食物。
天色近黑,他們才埋好了我的食物,站了半晌的本鴉,終於可以享受我的美食了。
棺材開啟後,濃郁的腐臭味撲面而來,裡面的男人已經開始腐爛,
“這個時候,才是最美味的時候。”
我忍不住向他伸手,輕輕一扯,男人的手臂就斷了開來,本鴉拿近一嗅,腐臭味濃郁的就要溢位一般,我輕啃了小口,嘴裡的腐臭味便濃郁的散向四周,嘴裡,溢滿了美食的味道。
本鴉蓋上棺材,“明日,我會再來的。”
本以為晚上好夢的我,卻夢到了那個男人,此時我才看清了他真正的容貌,劍眉星目,雖並不給人訝異的美,卻也別有韻味。
他向我鞠了一禮,
“請姑娘看在我魂魄未散,暫時不要食我可好?”
“憑什麼?過了這段日子,怎麼吃?”夢裡的我依舊如此強悍。
“我可告訴姑娘幾處靈芝的生長處。”
“好。”斬釘截鐵的我,實在毫無骨氣可言。
本鴉話音剛落,他便就離了我的夢,實在無理至極!
次日本鴉又去了他那裡,刨了他的墓,掀開棺木,裡面的屍體已經斷了一臂,面目腫脹的看不清原本的樣貌,和魂魄沒有絲毫相似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