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著一小罐子的銀錢,心裡美滋滋的。照這麼發展下去,很快,她便夠錢開傢俬房菜館了,到時候可不是財源廣進?賺了錢首先得買座大宅子,還想去見識一下這個大千世界,四處走一走……越想越開心,不由得笑出了聲來。
蜻蜓走進來的時候,便見到阿蘿抱著銀子呵呵地傻笑,“小姐,想什麼呢?笑得這麼開心?”
阿蘿抬頭,嘻嘻笑道:“想等我賺了錢,給你和姐姐一人備
一份厚厚的嫁妝,再給你們找個風度翩翩的好夫君……”
蜻蜓含羞一笑,“小姐,可不帶你這麼笑話人的,我才不嫁人呢。”聲音細如蚊吶,倒真有些羞羞怯怯的嬌羞。頓了下,想起什麼似的,又道:“小姐,明兒是月老爺爺的壽辰,要不,我們去菩薩廟拜拜香?”
阿蘿笑著看她一眼,道:“喲……小丫頭果然是思……春了?”
蜻蜓一愣,撅嘴跺腳道:“小姐可真會冤枉人!人家明明是想幫你求姻緣來的,怎地是我……”說著,臉蛋竟微微顯出些紅色,也不知是真害羞呢還是裝害羞。
據聞,雲州城有個菩薩廟,特別靈。阿蘿也是心慕已久,老早便想去拜拜了,卻不求別的,只求今生無病無災,四季平安。
至於姻緣……此生都沒什麼興趣了。
將方才數出來的銀錢放回罐子裡,微微笑道:“那便去吧,把姐姐也叫上,忙了這麼些時日大家也該放鬆下了,算是出門散散心吧。”
蜻蜓聞言,心中大喜,又樂呵呵地和阿蘿閒說了幾句,歡歡喜喜地出門去了。
且說她出門做什麼去?自是有她的一番安排。
這晚,阿蘿照常拉著蜻蜓和畫竹上夜市擺攤,剛推著板車出門,回頭卻見司馬執也跟在後面。
事實上,司馬執這一天過得十分憋屈,且不說他必須忍受臭豆腐那股難聞的味道,最重要的是,他一直想找機會和阿蘿說說話,可奈何人家卻是一個眼風都沒遞給他,壓根把他當成透明的了。這對於一向驕傲得有些清高的大將軍覺得分外受挫,感覺好像熱臉貼了人家的冷屁股,偏偏人家半分不把他當回事,連一日三餐都沒有做他的份,還冠冕堂皇說是忘了,結果第二頓依然沒有他的份。
偏生無論他心裡如何憋屈還都發作不了,只能忍著。這會兒見阿蘿又要出去擺攤,他的腳便不停使喚,厚著臉皮跟了上去。
原本只是打算默默跟在後面,誰知阿蘿卻回頭看了他一眼。雖只是個冷漠的眼神,但對於被忽視了一整天的司馬執來說,簡直有些令人興奮,下意識地便回了個大大的笑容。
唔,這抹笑容太過絢爛、太過陽光,甚至帶著些憨傻,以至阿蘿久久不能把眼前這個人同從前那個冷酷無情的大將軍聯絡起來。
愣了半晌,終於在自己意識即將崩塌前清醒過來,她忘了,殘忍無情的大將軍最擅長的就是演戲。
是了,演戲。倘若他從前能多對她說幾句真話,她一定不會苦苦相纏,最終把自己推入懸崖絕嶺。
想得正入神,驀然聽得畫竹的聲音細細傳來,“司馬公子也要跟我一起去夜市嗎?能麻煩你幫我們推下板車嗎?”
阿蘿心中一緊,抬眼看向司馬執,“不麻……”言猶未出,卻見他跨步走上來,一臉得意春風,“小事一樁,談何麻煩。”說著便走到畫竹身邊,接過她那方的車把手,與阿蘿一人一方並排著將裝滿鍋碗瓢盆的板車扶穩,復又轉臉衝阿蘿施以一淡淡的微笑。笑容倒是賞心悅目,可在阿蘿看來,實然是個挑釁的笑容,生生將她氣得她胸口發堵。
深呼吸了兩口氣,伸手捶了下腰,“這些天一老待在廚房裡忙活,成天低頭彎腰的,竟像是得了毛病。”
畫竹一聽,很是著急,“啊?可是腰痠脖子疼?夫人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