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陛下的意思,該如何辦呢?”劉周宗將皇帝的話在腦海裡轉了好幾圈,權衡了利弊,已經明白了皇帝要幹什麼了,也知道,皇帝恐怕是真的有心辦學了,劉周宗對皇帝的觀感再次變了,一個捨得每年拿出數百萬兩辦學,發揚聖人的事業的皇帝,不管如何,都是一個好皇帝……
“呵呵,其實,朕的意思也很簡單,藉著這次鹽商通虜的機會,將鹽課改一改,將鹽政改一改,以杜絕偷漏鹽課的事,如此,每年會有大幾百萬兩,乃至上千萬兩的鹽課收入,用來支撐辦學、賑災,都足夠了,這鹽課收入穩定,旱澇保收,數量也相當可觀,用來作為辦學款的來源,卻是再好不過了……,一旦改了鹽政,更是可以解決鹽課再次被拖欠的問題,如此,辦學的事,才可以長久下去,百年樹人啊!待到百年之後,我大明,我華夏,必定遍地是人才,往來無白丁,必定會出現聖人所言的天下大同啊!”楊改革美好的嚮往著。
“陛下大德!……”劉周宗聽著皇帝的話,心念已經轉了無數,聯想到太多的東西,說完之後又道:“敢問陛下打算如何改鹽課?”劉周宗已經認同了皇帝的話,儘管皇帝做的事傷及了他或者和他有關的一些利益,但是,如皇帝所言一般,如能真真切切的拿出真金白銀去辦學,劉周宗覺得,也不枉來這個世上走一遭。人活在世上,還是要有點抱負,有點理想,有所建樹的啊!
“如何改鹽課的事,朕先暫且不談,朕先來和二位卿家算一算每年能收到多少鹽課。”楊改革笑著道,踹翻了鹽商,不等於就踹翻了鹽課。鹽商、鹽課、鹽政這是不同的,踹翻了鹽商不改鹽課,頂多就是抄點家產,多收點鹽課,這就是換湯不換yào,最終還是要回到老路上去,要利用踹翻鹽商的機會將鹽課也改了,卻還需另外想辦法,還需要另外有人去鼓吹,去造勢,需要有得力的人去推動,去執行,如今這個辦學黨,倒是適合這個角sè,有動力,有能力,這個劉周宗,更是關鍵人物。
“請陛下示下。”兩人連忙道,準備看看皇帝如何算鹽課的。
“兩位知道,一個人每年大約吃多少鹽嗎?”楊改革介於這兩個人的重要xìng,介於辦學黨的重要xìng,仔細的為這兩位解釋起來。
“這,臣等不知,懇請陛下示下。”兩個人對望了一眼,然後說道。
“一個人普通人,每年大約吃十斤鹽。”楊改革笑道。
兩個人對望了一眼,沒說什麼。
“我朝如今有多少人?”楊改革又問道。
“回陛下,臣知道,該有六千萬之巨。”林釺回答道,這個數字,是明朝的官方數字,鹽政就是根據這個數字制定鹽綱。
“很好,每人每年吃十斤鹽,六千萬人,那每年該需要多少鹽?”楊改革以開解的方式啟發道。
“回陛下,該六萬萬斤。”林釺繼續答道,對於數字,明顯的,劉周宗這個大儒相當的陌生,半響沒明白過來。
“按我朝如今的一百萬兩鹽課算,每斤鹽,納稅幾文?”楊改革又笑著問道。
說到這種巨大的算學題,大儒劉周宗的腦mén就開始疼了,這個數字也太大了吧,大到他腦袋都快裂開了。
“回陛下,一百萬兩銀子,按每兩銀子一千文算,該當十萬萬文,每年銷鹽六萬萬斤,……”林釺是個老實人,見劉周宗已經傻眼了,只得自己開始慢慢的計算,前面的還好,後面那道巨大的算學題,也著實讓林釺捏了把汗,算了半響,也沒算出來,這個數字實在太大了。
“將那個萬萬去掉,按六斤鹽,十文稅算。”楊改革看這兩個人算帳算得辛苦,好意提醒道。
“回陛下,每斤鹽該一文六七的鹽課。”得了皇帝提醒,林釺立刻就算出了鹽課,這十以內的算學還是比較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