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備不待見,在桂花卻是天大事情。王氏瑤玉一早發話,只要桂花膽敢吃裡扒外,隨時把桂花賣到窯子裡去做妓。
而之前柯老夫人在瑤玉諂媚下,已經把桂花賣身契給了瑤玉,並允諾,桂花今後屬於瑤玉了。
妓女雖然吃香喝辣穿金戴銀,可是好人家女兒,大多寧願吃糠咽菜,沒人願享那種福。
瑤玉母女捏著桂花賣身契,桂花焉能不怕。所謂死貧道不如死道友,何況瑤枝頂多被責罵一頓,不會死呢!
桂花因而鐵了心,任是瑤枝如何哀求責問,她只是哀哀哭泣:“二小姐你就認了吧,求求你做做好事饒了我吧。”
瑤枝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氣的渾身亂顫,差點氣厥,瑤草一旁慌忙扶住。
柯老夫人見瑤枝這般激動,有些狐疑起來,皺眉道:“瑤草,扶你二姐坐下再說。”
正在此刻,柯家三位夫人聞訊而來,看來穀雨悄悄與方氏蘇氏也送了信。
王氏一來,瑤玉便撲過去哭訴,說瑤枝如何如何願望自己,一時直哭得梨花帶雨,渾身顫抖。王氏便跳將起來,指著瑤枝責罵:“你這個丫頭,小小年紀竟這般惡劣,設計誣陷你大姐,你說,是什麼居心?是不是想搶奪你大姐姻緣?”
瑤枝女兒家羞怯,這些事情能嚮往,焉能說破,且如今瑤玉與婚事塵埃落定,自己卻被人這樣大張旗鼓宣揚思想情郎,自己名聲還要不要呢?一時間直氣得嘴唇哆嗦,羞愧難當,偏又無法辯解,說自己本無此意,唯有嚶嚶哭泣。
蘇氏聞言勃然大怒:“大嫂,不是我做弟媳婦僭越不識禮數,你狗長了歲數白活了呢?還是頭腦發昏犯了瘋癲?這是做身為長輩該說的話嗎?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你這樣敗壞瑤枝品行,難道想逼死瑤枝不成?你好狠的心啊!”
說罷這話也學王氏,摟著瑤枝只哭泣:“婆婆,您可要為我們母女做主,瑤枝被人這樣誣陷,如後如何見人呢?”
柯老夫人頓時頭疼不了,砰砰砰只捶桌子:“住口,住口,都給我住口,誰敢再胡說八道一句,我立馬開祠堂與你們寫休書,你們信也不信?”
被夫家休棄,可是為女人的奇恥大辱,王氏蘇氏聞言具是渾身一顫,立時停止了嚎啕,安靜了。
柯老夫人按按額頭,忽然轉頭看向瑤草:“三丫頭,你來告訴祖母這事始末。”
方氏聞言一驚,緊張看著瑤草,柯老夫人這話問得刻毒誅心,瑤草若懵懂之間接下這話說下去,就有合謀陷害大房之嫌。,心裡對柯老夫人厭恨更甚。
柯老夫人話一出口,瑤草馬上察覺這話裡陷阱,故作天真一笑道:“祖母問我呢?”
柯老夫人微笑點頭:“嗯,你知道的對嗎?”
瑤草點頭道:“哦,那孫女就說說。”轉頭看著瑤枝,偷換了答案:“我覺得這事兒是二姐你不對。”
瑤枝頓時氣結:“什麼?我,我不對?”言罷可憐兮兮,淚眼花花看著瑤草,不能置信:不是商量好了,抵死不認麼,如何又反口咬我呢?難道三妹你也要擯棄我麼?
瑤草被瑤枝看的直發毛,皺眉點頭:“嗯,你當時若追著大姐,好歹把衣服要回來,或者你直接告訴祖母,求祖母做主不就完結了,哪有今日這番口舌?”
方氏聞言頓時使然,放心抿口茶水,嘴角彎一彎,事件始末,方氏一清二楚,直覺這話引得刁鑽。
瑤枝也聽明白了,馬上介面道:“我怎麼沒要,我當時就追著大姐去了,結果大伯母把我好一頓排揎,說什麼大姐平日替我們照顧祖母飲食起居,吃苦受累,勞心勞力,而我一件衣服也不肯借,是太不知好歹,不知道感恩,無情無義。我說要告訴祖母,大姐還威脅說,讓我試試,看看祖母到底會幫誰,我想著,想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