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小姐們點頭致意,倒是引得她們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慧安扶著崔氏剛坐下,便有人坐不住了。卻是汝陽縣主笑著道:“聽聞今兒東亭侯夫人也要下場參加太僕寺的選吏,不知可是真的?”
她一言引得眾人目光越發灼灼,慧安聞言迎上汝陽縣主笑意盈盈的眸子,笑著欠了欠身,回道:“我雖身為女子,卻承蒙皇上另眼相看,允我參加朝廷選吏,實是皇上的恩典。”
那日夜宴上端寧公主提起慧安參加選吏一事,賢康帝並未多發一言,故而大家也不知這其中真偽,如今聽慧安竟是親口承認了,一時間瞧著她的目光就更加複雜了起來,驚異的有,鄙夷的有,難解探究的更是不少,慧安只作未見,笑地溫婉得體。
而汝陽縣主愣了下,接著卻是道:“呵呵,雖是朝廷選吏,太僕寺的官員也算是朝廷命官,但是到底有些不同呢……”汝陽縣主雖是沒說出來,但是眾人心中明白,太僕寺的官員那是伺候畜生的啊,乾的是又髒又卑賤的活兒,一般的朝廷命官根本就不屑與之為伍。
汝陽縣主是崔皇后的嫡親妹妹,端寧公主的親姨母,慧安本也不指望從她嘴裡能吐出什麼好話來,故而聞言只笑著道:“有什麼不同呢?同是吃朝廷俸祿,為朝廷建功,為皇上效勞盡忠,太僕寺是我大輝的重要官署,掌管著天下馬政,為軍隊提供戰馬,為皇上出行提供天子儀仗。自大輝建朝以來,聖祖皇帝,先帝爺每年都會親臨太僕寺,對馬政不可謂不重視。今上自前年起開始擴建太僕寺,屢屢親臨太僕寺,皇上親自從內閣選了德高望重的芶大人任太僕寺卿,隔三差五地便招芶大人進養心殿議政,可見對太僕寺官員的看重。縣主的叔叔承蒙皇上信賴,任天子車騎都尉,掌管著皇上出行的一切輦輅、屬車,是天子近臣,但縣主是否忘記了那天子車騎都尉可也隸屬太僕寺呢。”
汝陽縣主聽聞慧安的話登時氣的面色就難看了起來,她目光陰冷的盯著慧安,慧安卻也不以為意,只望著她,面色如常,笑容甜美,現場氣氛有些劍拔弩張,眾人皆望著兩人,等待著瞧上一出好戲。
只是汝陽縣主到底不是小姑娘,稍稍一激便就如炸了毛的獅子般不管不顧起來。她被慧安幾句話堵地啞口無言,又顧念著慧安參加此次選吏到底是賢康帝應允的,還有慧安的身份也是不低,故而面色幾變,最後卻還是忍下了一腔怒意,只笑著看向崔氏,不陰不陽地道:“早便聽聞東亭侯夫人厲害,嚇得安濟伯如今還躺在床上,今兒一見還真真是伶牙俐齒,有如此兒媳陪伴在側,想來妹妹也不會無聊,怨不得比去年清減了不少呢。”
崔氏聞言卻回了汝陽縣主一個笑容,道:“孩子嘛,都喜歡佔口頭便宜,母親便愛極了她這張嘴,疼愛有加,這才叫這孩子說話沒個分寸。安娘,還不快給縣主陪個不是。”
崔氏這話雖是指責慧安,但言語間卻滿是偏袒,大事化小,畢竟汝陽縣主比慧安的身份要尊貴的多。汝陽縣主和崔氏同出一族,崔氏這些年又和皇后走的近,如今能替慧安說話倒是叫慧安心中一詫。
而且崔氏言談間又提及定國夫人對慧安的疼愛,這也是在告誡在場的夫人小姐們,關府對慧安參加選吏一事所執的態度。慧安雖不怕這些夫人小姐們的詆譭,但是有崔氏這句話在,慧安卻是要輕鬆的多呢,故而她一詫之下,便忙撒嬌地搖了下崔氏的手臂,道:“母親就會取笑安娘。”言罷才起了身,盈盈地衝汝陽縣主福了福,道:“安娘言語衝撞了縣主,還望縣主瞧在我年輕的份上,莫要和我一般見識了。”
京城本就沒什麼秘密,崔氏這些時日深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