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想兵行險招,直面宇文博,用一招敲山震虎,讓他自亂陣腳。那時,他就可找準時機,就出蘇起。
否則,到最後,宇文博一定會拿蘇起當籌碼來威脅他。
“我當然相信,”蘇越緊咬唇瓣,垂下眸輕輕地點了點頭,低聲分辯:“可是,這是兩碼事……”
“相信我就行了,”宇文澈微笑著打斷她的話:“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來辦,好嗎?”
“你有把握嗎?”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
“好吧,”蘇越靜靜地看了他良久,終於點了點頭:“那就試試吧。”
認識這麼長時間,她深知宇文澈看似脾氣火爆,其實心細如塵。他既然如此這麼說,定然是有了把握,她決定讓他放手一搏。
畢竟,把蘇起的安全交到那個陰鷙狡詐的宇文博手裡,她是絕對不能安心的。
蘇越後悔了。
她以為宇文澈有什麼萬全之策,才會那麼信心滿滿。
結果,宇文澈帶著她大搖大擺地登堂入室,見到宇文博之後劈頭一句就是:“三皇叔,麻煩你把我的岳父請出來,我來接他回府。”
蘇越吃了一驚,要不是宇文澈早有準備,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手,她差點跳起來。
他發瘋了?這樣直捷了當的當面要人?
“晉王說笑了,你的岳父大人,不在你的晉王府裡找,怎麼反倒跑到我定遠侯府裡要起人來了?”宇文博臉一沉,如鷹的目光緊緊地鎖住了蘇越。
“是嗎?這就奇怪了。”宇文澈牽了蘇越的手,故作詫異地望向他:“內子日前明明在府上見過岳父大人,難不成是見鬼了不成?”
“是嗎?”宇文博冷笑一聲,忽地轉過身,凜起容厲聲問:“青鷂,晉王妃幾時來過府中,為何沒有人向我稟報?”
“回王爺的話,晉王妃從未來過王府,屬下無從稟報啊。”青鷂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你可想好了,若有半句虛詞,定斬不饒!”宇文博冷冷質問。
“屬下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有半字虛詞。”青鷂斬釘截鐵,態度堅決。
宇文澈笑吟吟地看著,不動聲色。
“晉王,青鷂的話,你聽到了嗎?”宇文博與他唱作俱佳地演了這場戲,這才不緊不慢地回過頭望向宇文澈:“晉王妃既然從未來過王府,又怎麼可能在我府上見到令岳大人呢?恐怕是晉王妃糊塗了。”
“是嗎?”宇文澈微微一笑,也不分辯,只朝宇文博拱了拱手:“聽說三皇叔這裡景色不錯,侄兒要長住京城,也想建個象樣的宅子,不知方不方便進去參觀一二呢?”
蘇越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樣藥,儘管心中惴惴,卻也只得按捺住脾氣,任他們叔侄二人演戲。
“自家親戚,有什麼不方便的?”宇文博朗聲長笑,攜了宇文澈的手,叔侄二人把臂同行:“你久居邊關,少有往來,三叔正想跟你親近親近呢!”
“哈哈,有勞三皇叔了。”
一行幾人,加上隨行的侍衛浩浩蕩蕩地,竟然真的就在宇文博的定遠侯府裡逛起園子來了。
繞著整個王府轉悠了大半天,宇文澈決口不再提起要接蘇起回晉王府之事。只認真地跟宇文博討論起南北兩地的建築風格,研究起那些假山樓閣,風水方位來。
一路上叔侄二人談笑風生,似乎語頗投機,一副相見恨晚的樣子,看起來其樂融融,蠻象回事。
一直逛到月上中庭,把整個定遠侯府走了個遍。
蘇越驚異地發現——別說蘇起的影子,就連那個翠微閣都莫名其妙的神秘消失了。
第五章 以退為進
“奇怪,上次明明有的,我進去過。”回程的路上,蘇越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