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沒參加過實戰的張永濤和王洪玉不同,在濟州島和遼南打過仗,正經上過幾次戰場的徐中楊知道,張永濤的做法雖然極端,但是魯東軍區的部隊因為新兵太多缺乏實戰,在他眼中確實也有很多不到位的地方。
所以徐中楊雖然沒有直接出面支援張永濤對戰士的“極端”訓練,但是作為排裡一號領導的他,還是耐心的對王洪玉說道:
“張排長確實表現的有些極端,對部隊的訓練也有點違規的嫌疑,但是我們看待問題的時候也必須要實事求是的來看待。”
“排除張排長的違規嫌疑,如果張排長在訓練中只是對戰士們進行這種極端的訓練,自己卻不能親身參與的話,我可以說他有苛待戰士的嫌疑,制止他的這種舉動。可是我們也看到了,在訓練裡面,張排長比所有的人都要積極,比所有人的精神都要投入。你和我說的那個躺在拖拉機下面一動不動的那個瘋狂訓練。張排長可是第一個躺下的,而且他就躺在最前面。就說拼刺訓練吧,在全排戰士裡面,是不是也是他身上的傷最多?他受到的傷最重啊?是這樣的嘛!”
“所以說,張排長不是光對戰士們苛刻,而是對所有人的要求都嚴格。我們部隊裡的訓練口號是什麼?‘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所以張排長可能在方式方法上極端了一點,但是他的所作所為從根本上說也是為了提高戰士們在戰場上的生存率的。別的不說,在軍區比武裡面,咱們排不就因為訓練比別的單位要嚴格的多,所以才連續兩年都獲得了標兵的榮譽嗎!”
“人家的辦法有效,我們就要尊重人家的辦法。別的單位都到我們這裡來取經,上級都要求全軍向我們學習了。你就不要再想不開,總是覺得不滿了。你看現在,在張排長的帶動下,我們全營都在用這個方法進行訓練呢。要不是我們的訓練成果突出,這次戰役我們這樣的新兵部隊有機會上戰場嗎?”
王洪玉當然不是認為張永濤的辦法沒有效果,他當然也認可張永泰的辦法有效。在很多時候,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意見,主要是因為態度原因造成的。
王洪玉認同張永濤的能力,但是王洪玉並不認同張永濤的態度。在他看來,成天板著一張死人臉,只有在參加儀式面對王書輝老師的畫像時才會表現出激動情緒的張永濤,給他的感覺是一種高人一等,瞧不起別人的彆扭感覺。
王洪玉對於張永濤的負面看法一直積攢到了滄州戰役正式打響之後才全面的轉變了過來。畢竟,在部隊裡,只有實打實的戰功才能最終折服一個人。
在1632年年初爆發的滄州戰役中,張永濤所在的排執行的是一次攔截任務。
因為事先的錯誤估計,張永濤所在的一個排,面對的是一支總人數一千兩百多人,已經陷入到歇斯底里狀態,急於逃命的明軍。
在沒有炮兵部隊支援,在沒有攜帶機槍,在火箭筒配備不足的情況下,領著一個進行了三年軍訓但卻沒有參加過任何實戰的排,張永濤在戰場上表現的就像在日常訓練中一樣冷靜沉著。
他先是指揮部隊集中使用火箭筒在遠端上消滅了敵軍的一支三四十人的馬隊,然後快速的指揮部隊組成防禦陣型,有效的使用排槍,大量殺傷無意識的進行著嚎叫,瘋狂衝上來的敵軍步兵。
就在部隊的彈藥被用光,整個排在剩下的五六百敵軍的絕望衝鋒下搖搖欲墜的時候,永遠木著一張臉的張永濤第一個衝出戰壕,率領著全排戰士對敵軍進行了最純粹最血腥的白刃戰。
一個排五十名戰士,就在張永濤的帶領下,用純粹的拼刺刀的戰鬥方式,將五六百瘋狂的敵軍殺散了。
戰鬥結束後,看著隨便包紮了一下傷口,然後就若無其事的組織戰俘登記行動的張永濤,渾身已經沒有什麼力氣,胳膊上捱了兩下(長矛刺傷)的王洪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