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堪比西國的霸主崛起,這是關東武家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奇事。
按照這個結論繼續解讀。以佐竹家的能耐絕對沒有對抗這個關東霸主的任何可能,佐竹義昭應當做的是快馬趕赴江戶城跪在足利義時面前認罪求饒。可事實遠非想象中的那麼簡單,認罪求饒就能獲得安堵本領許可就不會讓他們糾結那麼久。
佐竹家譜代眾仍在擔心兩個問題,第一個關東八屋形還能否適用於新任關東公方,第二個佐竹家會不會在求饒之後依然被減封。
從現下的局勢似乎是沒有希望繼續保留關東八屋形的名號,強勢的足利義時甚至不會允許太強大的獨立國人在其配下生存,比方說下野國那幾個倒黴鬼撞在槍口上,被稀里嘩啦肢解的連他的母親都不認識就是佐竹家的未來榜樣,這幾家別說關東八屋形到底給不給,能安然的存續下去就已經謝天謝地寫公方殿下了。
另一個難題與前者相互聯動,差不多和前者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佐竹家臣團不願意看到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基業,被新任關東公方几句輕飄飄的話就給奪走,可是真的要面對這個棘手的問題該怎麼處理,揭起反旗、悶頭裝傻還是去江戶討饒呢?
“真是個讓人感到苦惱的難題呀!”佐竹義昭很為難,他萬萬沒想到足利義時這麼強悍,眨眼間武藏國完蛋,又是一個眨眼間下総國完蛋,再接著一個眨眼間下野國隨之完蛋,接下來是不是眨眼間他所在的常陸國也要完蛋呢?真完蛋佐竹家是不是也要完蛋,這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身負重任的和田昭為不敢有絲毫鬆懈,見佐竹義昭還在遲疑著無法決斷,便繼續勸道:“從古至今,未聞有如此強大的武士,鎮府公開前人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之偉業,我等關東武家若不知順逆不明大勢,就只有淪落到結城合戰裡滅族的那些武家名門所遭遇的苦事,請主公放下心中的隔閡,為佐竹家爭取一個存續下去的機會呀!”
和田昭為的影響力不可小覷,他的受領名對外稱為安房守,在佐竹家中一掃部助自稱,在佐竹家一直以軍略水平高超而聞名,在譜代家臣團裡擔當軍事指南役,等同於佐竹義昭的左膀右臂層次的重要譜代,在家中親交的武士又非常多,基本是不怎麼害怕佐竹義重的。
佐竹義昭聞言只是皺眉沉吟,依然不願輕易作出表態,佐竹家的譜代眾也有超過半數不願意輕易表態,不是因為和田昭為說的沒有道理,而是他們佐竹家盤踞在常陸國幾百年,始終有一套堅持的信念那就是堅守下去,當年佐竹氏的先祖就是在金砂城這麼面對源賴朝的大軍。
上遠野秀永察言觀色,發覺家依舊督顧左右而言他著不願作出抉擇,便沖和田昭為遞過一個眼色,後者立刻說道:“諸君的想法大概是金砂城的舊事吧!我昭為認為借用先祖的舊事是不可靠的。君不見當年金砂城之戰我佐竹家依然以失敗告終。這個例子恰恰告訴我等不可妄圖以一城一地挑戰整個關東乃至天下。
比如相模國的小田原城高牆深壘兵員充足糧草豐富。但是北條相模守能否依靠此城打敗公方殿下還是個未知數,那麼我們可以看看公方殿下在相模國中佈置的三萬五千大軍,江戶城外的三萬大軍,還有上野、下野、下総、越後乃至更遠領國的無數軍勢都聽命於公方殿下,北條相模守面對源源不斷的大軍能堅持多久,即使不攻只圍也不能堅持太久。”
佐竹義重不滿的瞪大眼睛,冷哼道:“掃部助不會是領受鎮府公的好處了吧?”
和田昭為理直氣壯的回答道:“不錯!臣下確實領受朝山日乘大師的饋贈,臣下敢說佐竹家大半武士都領受過饋贈。但臣下的見解句句屬實不敢欺瞞主公半分,對抗下去不會給我佐竹家帶來任何好處的!源平時代的那場金砂城之戰差點奪走我佐竹家復興的機會,難道主公還要向勝樂寺殿(佐竹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