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昨天被邵承凌咬過的關係,綠綠對著浴室裡巨大的鏡子發呆。嘴角甚至有些淤青,還破了一些皮,牙膏泡沫不小心碰到都是一陣細碎的痛楚。
幾番深呼吸才算是刷完牙,綠綠從一邊嵌入的小櫃子裡拿出一支鮮紅色的口紅,她極少使用這樣奔放的顏色,可是,塗了一圈,發現嘴角的那點青紫色似乎越發明顯了。
乾脆地拿起紙巾抹掉,“怎麼辦?”綠綠對著鏡子吼了一聲,她這副鬼樣子怎麼去上班?!陸方淮聽見動靜,以超越飛人博爾特的速度衝進綠綠的浴室:“怎麼了?”
綠綠倒是被他嚇了一跳,這也忒快了。陸方淮目光凝在她的嘴角,是昨天被邵承凌強吻留下的痕跡,這樣明顯而突兀。
他心頭閃過無數複雜的情緒,氣憤的,惱火的,後悔的…最後統統被心疼擠兌得精光。他這樣呵護著,捧在手裡怕碎含在嘴裡怕化的綠綠,卻被邵承凌暴徒一般地掠奪,留下這樣粗魯的記號。
綠綠看他眸色百轉千回,一而再地變化,眼神卻始終未曾離開過她的嘴角,有些尷尬地拿手掩了掩。
陸方淮恍然,收回目光,垂了眼瞼,嘴角翹起一個看似輕鬆的弧度,再仰首,眼神已然染上了淡淡的溫柔,一如往常。
“疼…不疼?”“還…還好。”綠綠嘴角抽了抽,事實證明挺疼的。“我帶早餐回來了,下去吃吧。”陸方淮轉身留下這麼一句。
往時未同居的檔,陸方淮每次來接她都會準備早餐,從最普通的包子油條到精緻的粵式茶點,其實每一樣都是看著普通,他總是會挑最好的。
他曾經如何地鄙視刑湛在寧霜秋的女王氣下殘喘生活,而現在,他為綠綠做得更多,而且樂此不疲,毫不知厭煩。生活就是這樣奇怪的東西,像是一個鑲嵌著無數面鏡子的房間,別人的過去,或許正好反射到自己的未來,而本人卻全然不自知。
陸方淮在放綠綠下車前,俯身在她嘴角啄了一下,還很惡意地伸出舌尖舔了舔,綠綠眼睛霍地瞪大,待反應過來,立刻猙獰了表情…這人真能噁心人!卻到底沒有抬袖子擦拭。
陸方淮心情瞬間從不好飆升到極好,得意地搖了搖腦袋,驅車而去,嘴裡又是一首聽不出調子的破歌。綠綠對著他的車尾猛做鬼臉,其實,他都從後視鏡裡看得一清二楚。
走近編輯部,綠綠髮現大家都圍作一團,在雜誌社工作,就是八卦多。綠綠繞過人群將包放在自己的辦公桌上,看了看昨天黏在桌角的便利貼,認真核對了今天的工作安排。
“綠綠啊!大八卦!”Ann撲到綠綠的桌子上,下巴一揚,摸著青綠色誇張眼影的眼睛一眯,故作神秘。
“什麼大八卦?”綠綠一臉的疑惑。“噹噹噹當…”她從漆紅色的皮衣口袋裡掏出一小疊照片。
“來來來,同樂樂。”她將照片如同撲克一樣,刷地抹開。綠綠髮現第一張照片上的兩人…顯然是陸方淮和她…的背影。
“昨晚上我和我家親愛的看話劇去,結果在門口遇到了…嘿嘿…”綠綠被她笑得毛骨悚然,就怕她下一句是:“陸少和你!”
“陸少和這個女人。”她尖細的聲音彷彿在宣佈一個重大訊息。綠綠瞬間舒了口氣。還好還好…
“不過可惜了,我剛想讓我家親愛的冒死去拍個正面的,結果陸少攜美直接就進了貴賓通道,唉…”Ann很是惋惜。
綠綠對於這三番兩次被同事偷拍很無奈:“你怎麼隨時隨地都能掏出照相機?”“跑新聞的嘛,隨時都會有好題材的嘛。而且我們家親愛的可是《鍊金》的首席攝影師,人一向都是給著名商業人物拍照的,被我逼得無法才同意用他那架無比金貴的照相機拍個八卦!”
綠綠現在對跑新聞的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無論你是做娛樂還是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