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書房。
進了屋子,水幽寒沒有停下,“歐陽大夫,奶孃在裡屋。”歐陽低頭應了一聲,隨水幽寒進了裡間屋。奶孃正靠在榻上,膝蓋上裹著紗布。
“請歐陽大夫給奶孃看看傷勢。”水幽寒將一張凳子擺放到奶孃榻前,請他坐下。
歐陽大夫躬身謝了,把藥箱放到床榻旁的矮桌上,然後坐下,說道:“這外傷,我要看看傷口才行,只怕冒犯了奶孃。”
“這個道理我們懂得,請歐陽大夫儘管檢視。”
歐陽點了點頭,輕輕拆掉奶孃腿上的紗布,仔細看了看傷口,又手拿紗布在膝蓋處按了按,“只是皮外傷,處理的很好,如果您不放心,我就開些藥,熬成藥膏,塗抹幾次,結了疤就好了。”又猶豫了一下,“其實不用藥也無妨的。海伯請我來,說是醫治傷寒腿,需要針灸,那還需先為您請脈。”
“請大夫您先為我家姑娘請脈可好?”
歐陽一愣,轉過頭去,見奶孃口中這位姑娘已經摘下了面紗,露出一張素顏,走到桌邊坐下,伸出手腕來,對他展顏一笑,等他請脈。
歐陽的心突的猛跳了一下,忙收攝心神,他年紀不算大,但是行醫多年,什麼樣俊美的人物沒見過,怎麼今天見了這個人,竟險些失態。
一邊奶孃已經拿了塊絲帕覆在水幽寒的腕上,“請大夫給我們姑娘請脈!”
歐陽心中覺得有些古怪,然而還是依言將手指按上水幽寒的脈搏,片刻過後,又仔細打量了一下水幽寒的面色,眼神中有一絲瞭然。
“請問,這位奶奶上次葵水是什麼時候?”
“是三個月前。”奶孃答道。
“噢,那就沒錯了,給這位奶奶道喜,您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目前總體脈象平穩,胎兒很是健康。不過,奶奶似乎不久前曾經傷過身,後來雖然補養得宜,但是還是有些弱症,還需調養,方能保母子平安。我這就給奶奶開個保胎的方子。”
“姑娘,您果真有孕了,蒼天有眼啊!多謝大夫,多謝大夫!”
這回輪到水幽寒愣在那裡,半晌說不出話來。
不幸中獎?!
為嘛?為嘛?古語說,生孩子這事,男女同樂,而女子獨苦。她根本沒樂到,可這苦卻要她一個人來受。這是怎樣地幸運,請用悲憤地語調讀幸運這倆字。
現在不是胡思亂想這些的時候,水幽寒,你要鎮定。
“大夫,我的身體尚虛,而且這孩子來的時候,有些不湊巧,大夫,您看,可否幫我將它,恩,將它,打掉。”水幽寒莫名的覺得有些心虛,有些不忍,有些難過,還有些期盼,期盼什麼那?
奶孃一臉的不可置信,“姑娘你……,你……”
這兩個人有古怪,歐陽大夫認定。按理說,她們的態度應該一致才對,可是……。
別人的家事,他也不便說什麼,做好一個大夫的本份就是。
“奶奶,若是您執意如此,也不是不可行,只是,會傷了您的身體,過後,還是需要好好調養方可。”
“姑娘,你不能這麼做,這個孩子……您不能打掉啊!”
水幽寒很矛盾,該怎麼做那?無論如何,首先要說服大夫幫助保守秘密,至於孩子,她需要再好好想想。
“歐陽大夫,關於我懷孕這件事,可否請您保密,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包括海伯。”
歐陽自打跟著水幽寒進了屋子,就已經覺得有古怪,見她們主僕如此行事,又聯想到海伯對她們身份諱莫如深,心裡疑慮更甚。
“歐陽大夫是個聰明人,一定察覺到今天請您來,其實是為了我。因為不想讓別人知道,才假借了奶孃的名義,連海伯也瞞了過去。我們主僕的身份,不好和您說。這件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