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憶現在已經有深刻的體會。死,對她們來說只是一種奢侈。等待她們的將是無體無止的折磨和痛苦。
韓憶的淚水順著眼角緩緩地滑了下來,瞬間又沒入了頭絲中,消失不見。
……
安健陽出院以後沒再回到安家別墅,他一個人搬到外面去住。他實在是沒臉再這個家住下去了,他的心裡充滿了深深的悔恨,這一切全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實在是無法面對安靜安寧還有安老太太。
搬出去的那天,是晏晨和何鑫幫著他收拾東西。
“爸,你身體不好,還是不要搬出去了。”晏晨對著安健陽說道。
安健陽沒有說話,而是開啟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檔案遞到晏晨的面前。
“這是?!”晏晨看了一眼,並沒有伸手去接。
“這是我和安瑞的股份轉讓書。”安健陽慢慢地說道:“你把它交給安靜,這是我唯一能為他所做的事情了。”安健陽說到最後微微嘆了一口氣。
晏晨看了一眼安健陽,緩緩伸出手接過他手裡的檔案,心裡一陣噓唏,突然間覺得安健陽真的很可憐,二十年了,一直被一個女人玩弄股掌之中,想必很憋屈嗎?
他對她是一個種情感?
仇恨?羞恥?
還是打算狠狠地報復一下那個女人?
晏晨不是安健陽,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也不願揣摩,默默地幫著安健陽收拾好東西與何鑫一起提著東西一起下樓向外走去。
安少坐在客廳裡,雙腿疊放在一起放在茶几上,看到安健陽離開,他緊抿嘴唇,一言不發,像沒看到一樣,閒得無聊沒事開始用手撥弄著額前垂下來的髮絲。
安健陽經過安少的身邊,腳步頓了頓,滿眼愧疚看了一眼安少,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低著頭蹣跚地慢慢地向外走去,本就不年輕的背影這一刻突然間更加蒼老了,讓人看著心酸不已。
晏晨看了看安健陽再看看安少,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推著箱子向外走去。
他們父子兩個人之間積怨太深,不是她能夠化解開,只是希望隨著時間的流逝,一切都隨風而去,兩個人和好如初。
只是,這一天什麼時候才能到達?
晏晨又是一記輕嘆,心中希望這一天不會太遠。
何鑫看著他們父子鬧成現在這個樣子,也不知道怎麼勸說,低著頭默默地把箱子提了出去,放在後備箱。
“大舅,真的要搬出去嗎?我看錶哥根本沒有想你走的意思。”何鑫看著安健陽蒼老的臉,有些難過。
大舅最段這時間老了很多,頭髮幾乎在一夜之間花白,整個人憔悴了許多,一直筆挺筆挺的背彎了下去,明明才五十多的人,給人的感覺就是老了十歲都不止。
安健陽衝著何鑫搖頭。不是安靜不讓他住,是他沒臉住下去,他害死了安靜的母親,又差點害得老太太丟掉性命,他活著就是一種浪費,是一個罪人,他根本不配住在這個家裡,就讓他一個人在外面自生自滅算了。
何鑫嘆了一口氣不說話了,扶著安健陽上了車,自己則跑到副駕駛座上,對著司機說了一聲開機,司機發動車子腳一踩油門,車子緩緩地向大門外駛去。
晏晨沒有跟著去,她默默地站在院子裡,看著安健陽的車子越來越遠只到消失不見,這才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轉身回屋。
客廳裡安家人都在,對於安健陽的離開,他們不發表任何的意見,也沒有人勸說挽留,各自忙著想著自己的事情。
晏晨來到安少的面前,把手中的檔案遞到安少的面前,“這是爸給你的。”
安少斜著眼睛看了一眼晏晨,並不伸手去接。
“這是爸和安瑞的股份轉讓書。”晏晨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