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道:“在下出去看看。”我拉住他,欲言又止。蘇莫飛會意地回答:“應該不是抓你的那些人。”他頓了一頓,說道:“其實,你如果想知道你師父的情況,可以直接問在下的,無需跟別人打聽。”我拉住他衣角的手一抖,慢慢垂了下去。
對,就算樓襲月那樣對我,我還是忍不住擔心他。這幾日只要一聽見有人議論他的事,我就會想著法子避開蘇莫飛去詢問,當我知道那個什麼‘弒月大會’最後無功而返時,心頭終於長鬆了一口氣,只覺得那塊壓在心頭的石頭落了下去。
所以,我才能睡得那麼安穩。
“對不起。”我低聲說道。蘇莫飛溫和的嗓音如風一般吹過我耳畔:“樓襲月是你師父,唐姑娘關心自是應該,只是,他殺孽太重,唐姑娘是否再回去,還請三思。”我搖了搖頭,也不管他能不能看見,“不會,我不會再回去了。”我已經決定將樓襲月慢慢忘記。一年不行就兩年,兩年不行就三年,三年不行就十年,最長也就是一輩子了。我要把他給我的所有回憶,那些悲喜和痛楚,都忘記。
蘇莫飛沒再說話,微微愣了片刻,推開小門踏了出去。
我獨自在黑暗裡等了一會兒,暗自猜到很可能是山賊來襲,想衝出去看看情況,可轉念一想蘇莫飛如果處理好了,一定會回來叫我的。他現在沒來,就說明事情還很棘手,我現在沒了武功,出去只會給他添亂,於是只好按耐心情在原處等著。
又過了一炷香時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往這邊大步跑近,我欣喜地推開小門,看見的卻是大叔。大叔一臉興奮的跑到我面前,喘著粗氣眼睛發光:“哎呀,你那相好的功夫可真厲害!嗖嗖嗖,三兩下就把那些山賊打跑了。”我忙打斷大叔的話問道:“那他人呢?”大叔說:“追到賊窩裡去了!”我心頭倏忽閃過一絲說不清的感覺。
我出了小屋,又坐著等了一個多時辰,屋外都已經雨過天晴了,也沒見到蘇莫飛回來的影子。我心中的不安愈發加重,站起身走到大叔面前:“大叔,那賊窩在哪裡?”大叔推開窗指指一個方向,“就在那個山頭。”我握緊了拳頭,心頭一橫,衝出了門。
蘇莫飛武功雖好,但是他心太善,不忍傷人性命。所以當我問起大叔方才死了多少山賊,大叔告訴我一個沒死只是都受了傷時,我就隱隱覺得不對勁。我親眼見過,那些山賊有多麼殺人不眨眼,蘇莫飛又不忍下狠手,只怕……
心直往下沉,腳步不由得加快。雨水過後山路愈發難行,我不能施展出輕功,只能一步三滑的往那處山頭奔去。漸漸的,我看見幾個倒在地上不停呻吟的山賊,再往前走,躺地上橫七豎八的人越來越多。但是無一例外,都只是受了或輕或重的傷。
等我攀到山頂時,驀然看見那一襲天青色的身影,手中行雲流水般揮舞著藍影劍,將身邊的對手一招擊倒在地。那人捂著被廢掉的右手,疼的臉色蒼白還在不停的磕頭求饒,蘇莫飛說了幾句什麼,那人登時指天發誓,然後夾著尾巴灰溜溜的落荒而逃。
我看那人像是山賊頭目的樣子,不禁多瞧了幾眼,驀然發現他往後望向蘇莫飛的眼中忽然閃過一抹陰狠。我頓時心急的叫道:“蘇公子!”蘇莫飛回身詫異地看著出現在這裡的我,快步走到我身邊:“唐姑娘,你怎麼來了?”我提醒他:“蘇公子小心那些賊人有詐。”蘇莫飛笑道:“不會了。我已經廢了這些人的武功,他們不能再做山賊了。只希望他們能就此棄惡從善。”我還待再說,蘇莫一下記起來,“對了,這裡還有一位被他們搶來的姑娘。”
他折身快步走向一塊大石前,我這才察覺石下坐著一個嬌小的身形,蜷縮成一團,瑟縮著肩膀甚是可憐。蘇莫飛走上去,溫聲勸慰那女子:“姑娘別怕,在下先帶你下山。”說完就要去攙扶那個女子,卻在這一剎那,女子手中一道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