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剩下的人全部被帶走,很奇怪的是動手又兇殘的阮慕真居然被沒帶走,而是留在來在酒吧門口做口頭詢問的調查。放浪師家族的勢力由此可見一斑,我在心中只能感慨咱們這個社會到底有多不公平。
有阮慕真在,小蟬和譚菲菲的安全可以保障。我做為可能涉嫌當街行兇的幕後黑手也被帶上了車,坐在朱蔚昕和菲特中間。溫吞被人銬在我們後面,臉色如常,想來是經歷過太多這種場面。
仔細想想,現在安身在音界酒吧裡的就沒一個廢柴,這位周泰隆少爺抓了我們,他清楚該如何收場嗎?
我也不是第一次跟治安局的人接觸了,上車之後自有專人看管我們。那位被打得滿臉是血的金絲眼鏡也跟我們一趟車,躺在菲特身邊大氣都不敢出。經歷過剛才的那場混戰,他應該很清楚菲特擰開手銬也就是想與不想的區別。
守在我們身邊的治安員滿臉緊張,彷彿覺得我們隨時會跳起來逃走一樣。我想這幫人應該從剛才那些沒逃走的可憐人嘴裡得知了菲特的戰鬥力,這會正處在不知所措的尷尬期。
坐在副駕駛位置的周泰隆時不時回頭看我們一眼,見我低頭不說話,他也一聲沒吭。最後還是看兩名看管我們的治安員坐立不安,才低聲說道:“放心吧,他們如果想動手,剛才就不會上車。”
這句話等於承認自己已看穿我們的態度,我抬起頭瞄了周泰隆一樣。
這個副市長的公子,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要來攪這趟渾水呢?
“治安局只是個小地方,權力並不算大,所能管轄的範圍也很狹窄。”
周泰隆猶如背後生目看到我的疑惑一般,回答的聲音很響亮:“那些宗教聯盟和聖教的好多事我們就沒法管。加上還有特別問題應對小組,放浪師協會,軍隊……治安局就是個欺負些小流氓和普通市民的可笑機構。”
周泰隆這番話說得很乾脆,也很光棍,我沒有反駁他。在治安局裡當官的人能這麼清醒認識到自己的位置,說明這位副市長的兒子並不糊塗。既然敢站出來做這件事,他肯定有他的打算。
“國家的法律面前,人人應該平等。”周泰隆依然自顧說著話,並未回頭看我,“這句話到現在為止,依然只是個笑話,是個奢望。這種事讓人想起來就火大,”
“從我很小的時候開始,就能感覺到那種不公平的力量。不管是在學校裡還是在社會上,周圍的人有意無意地想要保護我,拉攏我,靠近我……我對這一切無比厭惡,所以後來我進入專業學校打算讀治安員專業,甚至想要從軍,我爸爸阻止了我。”
“我後來成為治安官,只是希望能靠自己的身份,儘量維持法律平等。”
說到這裡,周泰隆忽然扭頭看著我,眼神猶如烈火。
“可是時間長了,我也終於明白。人生的第一堂課是學會理想,最後一堂課是學會妥協。當你妥協之後,你的一生其實經完結。獨立的你自己終於泯然眾人,和那些面對混蛋們妥協傢伙再也沒有任何不同。”
盯著我,周泰隆的聲音冷靜又悲涼。
“從那一天開始,我也死了。”
我抿著嘴唇迎向周泰隆的目光,已然意識到了他在說什麼。
這個人在告訴我,他雖然很無奈,但此時此刻的他和那些因為某些原因找我麻煩的傢伙沒有任何不同。
出乎意料的是,周泰隆並沒有停止自己的獨白。
“現在全世界空前團結,不光是我們大漢中這樣,其他國家也是如此。因為人類終於漸漸明白,在看似偉大的人類社會之上,可能存在著虛無縹緲的某種力量。”
我低頭嗯了一聲,對於一些處在高階層面人士來說,意識到神國存在並非難事。這其實是當今人類世界的最大障礙——在知道神國和那些虛無